凶煞化为利刃,毫不留情地散开,要把方圆几里的生灵全部绞杀。
封修一甩袖子,神识外放,把那凶煞隔绝,妖力把这一片折叠成一个空间妖域。
殊不知,他这一动,鬼塔就一阵躁动,骨头咯咯地响,化出了一道强大的鬼影,向他笼罩下来,鬼力成风刃,将他团团围住。
封修分明感受到了这鬼力含着同类带怨的妖气,漂亮的眉眼一沉:“你还挺杂食,人妖鬼,你都来者不拒,鬼塔?称你为妖塔还差不多。”
他妖气一盛,仰天长啸,那刺耳的妖叫化为音波,攻向风刃。
以无形对无形,你有风刃,我有音攻,只看谁更胜一筹了。
妖皇之气,自不能小邈。
因为这一声音攻,那鬼力化成的风刃被打溃散,四处散开。
而上方,秦流西被那穷奇石獣扑咬,她想也不想地就轰出了一拳,石獣呆了。
鬼塔却是晃动起来,凶气四散,石獣再回过神,瞬间暴动。
封修脚下震动,他往外看去,沙面颤动,黄沙弥漫,外面卷起了沙尘暴,隐约听到远方传来惨叫声。
“压制它,别让它再暴动了。”封修皱眉。
秦流西也听到了那细微却尖锐的惨叫,也不知是否和这鬼塔有关,当下对于石獣大凶,不退反迎了上去。
“区区蝼蚁,竟敢与日月争辉,阻我主大事?”石獣吐出人言,凶气化怨,比头发还细的丝怨如线蛇一样向她缠绕过去。
啪。
秦流西的金刚尺把石獣的嘴都打破了一角,冷笑道:“区区臭石头,会说两句人话就把自己当人了?”
石獣发出一声怒吼,带动着鬼塔如同一座巨山似的向她压来。
秦流西身上道意一出,浑身金光大盛,鬼塔发出惨叫,带动着它身上的怨魂齐齐发出尖利的鬼哭,那鬼唳声传出百里开外。
而百里之外,正有两军对阵而战,忽然都听到这刺耳恐怖的鬼叫声,原本只是近黄昏的天空忽如遮天蔽日,昏沉阴暗,而那惨烈的鬼叫让所有人都心神一震,耳膜刺痛。
更有八字轻的士兵大叫着有鬼,缨枪调了个头,反刺向自己。
“是天神发怒了。”骑在高头大马穿着异族服饰的汉子神色凝重,再看己方有人在这鬼哭中刎剑自尽,立即吹响了退兵号角。
穿着大灃士兵服饰的顾不得敌军退兵,纷纷拦住身边自残的同胞。
军队中,一个面容冷硬的将军扯出脖子发烫的玉符,看到阵型已乱,士兵都跟中了邪一样发疯自残,感受那刺骨的阴寒,顿时策马来到装着战鼓的战车边上,跃上战车,把玉符挂在了战鼓的勾角上,拿过木槌。
咚,咚咚。
木槌击打在战鼓上,发出沉闷如雷鸣的声音,玉符随着鼓面震动而微微震动,道纹化为金光落入鼓声。
士兵们如听到了自天际传来的驱邪经文,渐渐平静下来,茫然地看着周边。
而击鼓的将军真气散尽,看天空灰暗散开,残阳挂在西边,再看玉符砰的碎开,她吐出了一口血。
“将军,您……”有女士兵惊恐地看着那将军的将军袍下方。
所有人都看过来,那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将军此时脸色雪白,血水从她袍下流淌,她却紧咬了一下唇瓣,半跪在战车上,把碎成三瓣的玉符捡了起来,冷声道:“收兵,回城。”
而在鬼塔这边,秦流西有些惊讶地看了远方一眼,神色一冷。
“狐狸,你去百里开外看看,有人用了我的道符,护着她,等我。”
封修收回空间,瞬间就化为一道流光消失。
秦流西把道意化成绳子,将那凶气四溢,怨气四散的石獣给捆了起来,它越是挣扎,就捆得越紧,凶性大发。
她割破左手食指,用上了灵力和那佛骨本身带着的力量,恶狠狠地往石獣身上一按。
石獣顿住:“你怎么会?”
秦流西没说话,飞快地在它身上画符,金光闪过,石獣发出吼叫声,渐渐地变得低微,很快就没了动静。
紧接着,她的手往石獣身上一压。
砰。
石獣成为碎片掉落。
与此同时,鬼塔的怨气疯狂涌动,所有的怨魂都向地下涌去,秦流西指尖一弹,一簇业火弹向骨塔。
轰。
火自底部而起,整座鬼塔瞬间就成了一座火塔,阴气被炙热的火浪给吞噬。
大地在晃动,漫天黄沙。
数以万计的亡灵化为星星点点,没入虚空。
秦流西却是身影一闪,金刚尺往地上一劈一打,大帝天珠往那地面一抛,天珠发出威压,把一道影子缚住。
那是以凶煞怨魂之气聚拢成的鬼魂,此时被天珠禁锢着,不停地挣扎,与其说它是鬼魂,倒不如说它是一个怨灵。
这是经由兕罗炼化西方鬼王而出的鬼珠,又吞了无数怨气生灵才成就的怨灵。
它在,鬼塔便能再生,继续吞噬!
“去哪呀?”秦流西手一招,把天珠召了回来,然后,手起拳落。
想逃,问过我拳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