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个女同志尖叫了一嗓子。
拥挤的人群顿时混乱起来。
椅子拖动声。
惊呼声。
叫喊声。
各种凌乱庞杂的声响中,突然混进一道粗犷的男人怒吼:
“卧槽——”
“谁他妈摸老子!”
接着。
一个女人慌乱的大叫,“别挤了!”
“孩子摔倒了!”
秦山第一时间起身,反手先把秦溪捞起,甩到背上。
“抱紧。”
又一手抓住秦马氏,一手扯过何田田。
高声冲另一边的何雨水喊道,“雨水,跟紧许大茂!”
“知道了!山子哥!”何雨水扯着嗓子应道。
话音刚落。
坐在秦山前面的薛大姨就一下蹦老高。
一边骂着:“他妈的!王八蛋,敢摸老娘屁股!”
一边不管三七二一,一个大巴掌就抡了过去。
隐约有人闷哼了声。
一片漆黑中。
秦山犹如一头敏锐的夜行动物,双瞳泛着微微幽光。
他看的清清楚楚。
摸薛姨的是个小平头。
咸猪手刚伸上,就被兜头一掌,拍的脑袋瓜子一歪,原地打了转。
小平头明显愣了愣。
接着。
又不死心似的,向旁边摸去。
秦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
这年月,民用电不稳,停电是隔三差五常有的事儿。
但轧钢厂属于大型工业用电。
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算突然断电。
厂里自备的发电机也会马上工作。
“啊!”
就在这时,何田田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
秦山握着她的手腕,把人往回一带。
“没、没事。”
“椅子压到我的脚了。”
“你先把、把奶奶和小溪扶去台上。”
何田田忍着疼,被挤的站也站不稳,另一只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秦山笑了声。
心说这还没处上对象呢,就先操上心了。
很快。
众人的眼睛便稍稍适应了黑暗。
人头攒动中。
秦山注意到,有三四个男人目的明确的朝着自己、确切的说,是朝着何田田的方向摸了过来。
妈的。
秦山骂了句。
一把揽过何田田,反手将人推给身旁的薛姨和胡姨两员猛将。
“看好她。”
“人是冲她来的。”
说话间。
便拧住一只伸来的粗糙大手,掰住三根手指,反折下去。
“啊——!”
那人刚发出一嗓子惨叫,又被迎面一拳怼到了鼻子上。
瞬间,喊也喊不出了。
一听这声。
另外几人的动作立马一顿。
犹豫了下。
趁着人群混乱,心照不宣的往回撤去。
“去哪儿啊?”
“怎么着?有贼心,没贼胆儿啊?”
秦山左右开弓,仗着身高优势,一手钳住一人后脖颈,猛的往下一按。
“哐!”
俩人脑袋撞在一起,抱头哀嚎。
最后一小青年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扭头便往人堆里扎。
这时。
离停电也不过三五分钟。
保卫处的值班人员已经赶到,几束手电筒光亮把礼堂大门封住。
“都不许动!”
“马上来电!”
“不许推搡!”
“不许乱喊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