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儿,待我驱车送肖玉梅回到镇中学门口后,彼此算是有点儿不欢而散吧。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反正她是有点儿那个意思,也算较为明确,只是我回答得总不那么痛快,老是各种搪塞、或是老是绕着弯子,所以她也是有些生气了似的。
但这种事情,坦白说,我觉得就这样打住,算是比较符合我的想法。
毕竟我也着实给不了她未来。
只是,当我驱车去镇旅馆退那间昨晚没有住的房时,突然间,肖玉梅却又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
其短信内容是:忘了去药店买那个药了。你一会儿去买那个药,送给我。
瞧着这么一条短信,我多少有些懵怔似的,主要是她说的那个药究竟是哪个药,我并不太知道?
没辙,我也只好回短信道:哪个药呀?
肖玉梅:笨死你呀?还有哪个药?当然是那个药呀!
我:咱们镇上有得卖吗?
肖玉梅:有。桥头那家药店就有。
我:药名叫什么呀?
肖玉梅:毓婷。笨死你呀?
……
突然又这么的一番短信过后,坦白说,我觉得……像肖玉梅这样的好像也不能娶回家?
因为这心里真不踏实呀,也真不放心呀。
尽管她是镇中学的一名教师来着,但她这信息间,我总感觉还透露着一些什么。
也不知是因为咱没文化,还是她太有文化了?
……
等一会儿,在镇旅馆退了房后,我也就在想,赶紧去买完那个什么毓婷,然后咱就闪人吧。
然而,当我刚从镇旅馆出来呢,突然间,莫名的,竟是传来了那么一声……
“远!”
顿听这么一声熟悉的、久违的,但如今又顿觉陌生的声音,我可是瞬间有些僵持住了似的。
愣是许久都没敢回身去看。
因为这个声音,我知道是谁。
当然,同时,我也很疑惑,因为我在想,这个声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咱们镇上?
他不是应该在广东么?
他不是早已与那个广西女人重组家庭了么?
他怎么还会回来呢?
他怎么还记得乌溪镇呢?
他怎么还知道我的名字呢?
就在我僵持着、没回身的时候,他却是已绕至了我的跟前,很是一阵激动的瞅着我……
“远,真是你呀!”
我听着,则是低着头,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叫他爸。
因为现在要我叫爸,我似乎已叫不出口了。
不是陌生了,而是已彻底的陌生了。
想想,从我三四岁,到我现在已长大成人,我这才突然见到他,能没有一种陌生感么?
我想,要不是我小姨那会儿有往广东寄过我的照片,想必他未必还认得我?
而我,也同样如此,要不是听过两回他的电话、见过两回他的照片,我也是不认识他是谁了。
但,最终,我还是抬头大致的瞅了瞅他……
如今,已谢顶了的一个中年男人,与之前的照片上都不大一样了似的。
他瞅着我,他虽然是愈来愈激动似的,但我却始终平静如水似的。
因为我真没有什么想要跟他说的。
且,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我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镇上?
但我见他背着个旅行包的,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是回老家来办什么事吧?亦或是补办身份证或证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