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真够折腾的,打打杀杀,疲于奔命。
如今,他们又要去往何方?
“老爷……夫人……奴婢……奴婢不行了,等……等……”后面传来红烛的呼唤,断断续续,气喘如牛。
宋念卿仿佛这才想起了她,头也不回的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回去!”
“……”红烛的嘴巴张的更大了,不用我跟?你倒是早说啊!
“那奴婢……”
“去吧,备好宵夜,我们一会回来。”
“哎!哎哎!”一听宵夜二字,红烛满血复活,乐颠颠的咽了下口水,四下看看,又高声叫道,“老爷,奴婢走哪条道回去啊?”
“自己想办法!”
“啊?……哎……”再想说点什么,却见前面的人拐了个弯,彻底无踪。
“真是的!”她跺了跺脚,扶着腰佝偻着身子,往旁边一条街走去。
宋念卿他们继续赶路,不多久到了一处巷子,上面写着“琵琶”二字。
君梨本不擅长奔跑,这会早已汗流浃背,在这寒冷的冬日,只觉自己热的在冒烟气。
转眼看向宋念卿,他也是汗涔涔的,且不露声色的按了下胸口。
今夜这番动作,伤口被反复摩擦,经汗水流淌又加剧了疼痛。
“要不要紧?能撑住吗?”君梨本就悬心,见他如此不由着急,一只手柔柔的抚了上去。
他抓住那只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尚可。”
尚可你个头啊!看着他抽动的嘴角,君梨真想骂人。刚才就应该回去,有什么事比身体更要紧。
那人正准备往里走,闻言回转过来,借着一处灯光细细看他,突然说道:“你的毒还没有解?”
君梨听的一愣,毒没解?什么意思?吕大夫不是给他治疗过了么?
目光疑惑的盯着他看,又有什么瞒着她了?
宋念卿咧着嘴笑,一边摆了摆手,“我没事,他不知道内情。”随即一顿,“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你是?”
那人笑了一下,“快随我去吧,一会你就明白了。”
“好。”
“好什么好!”君梨阻他,很不满的说道,“你看这里比之刚才那处宅院更见幽僻,万一再是个陷阱呢!”说罢头一昂朝着那个黑衣人道,“到底是什么人要见我夫君,你说!若是不明不白的我们就不奉陪了!”
她素来柔弱,平日与人说话都是柔声细气,温婉可人,但此刻完全变了模样,不说凶神恶煞,刚烈硬气却是有的。
黑衣人再度盯着她看,目光有些异样,忽然幽幽的道:“你发脾气的样子和一个人很像,还有你的……”说了半句就此打住,不知道是顾忌什么,还是有意吊人胃口。
君梨不由一怔,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你在说谁?谁跟我很像?”
声音都不自觉的有些颤抖,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她偏要执着的问。也许听到耳朵里的才是最真实的,而不是自己的臆测和幻想。
“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他!”那人骤然转身,不欲多言。
“到底是谁?”嘴里问着,双腿却不听使唤的迈了过去。
他的话太有诱惑力了,即便是飞蛾扑火,她都不想有半点犹疑。
宋念卿懂她的心思,猛吸口气紧紧跟上。
本是个胆大之人,本就想拨开云雾见月明,来的正好,何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