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桃花真诚地道：“您随时都很爷们，真的！”

一看有好戏，明德帝放下了筷子，拉着兰贵妃的手就兴趣十足地看着。兰贵妃赔笑，目光落在沈在野身上，倒是有些复杂。

“哦？”伸手暗暗掐着她的腰，沈在野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的意思是，爷平时不爷们？”

沈在野抬眼，有礼地微笑道：“她是我相府的主母，也是沈某的正妻，岂有不喜欢的道理？”

桃花一愣，眨巴着眼抬头看他，感概地道：“爷，您今儿特爷们！”

“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李缙嗤笑：“公主嫁过来也快半年了，您若是真心，这些问题就不难回答吧？”

有礼地颔首，沈在野没再跟他说话，回过头去，一把就将旁边的姜桃花捞回自己怀里，低声道：“小心看路。”

心里一跳，桃花恨不得拿桌上的盘子给他扔过去！

“那……”那他为什么总有些跟自己过不去的意思？

这是什么场合，也能问这样的问题？以他这样的身份合适吗？他自己想死，能不能别拉上她垫背？

沈在野回头，轻轻看了他一眼，笑道：“李丞相多想，你我素未谋面，也没什么可得罪之处。”

沈在野眼神微沉，脸上却依旧带着笑，镇定地道：“她喜欢银子，喜欢吃肉，喜欢晒太阳，讨厌背叛，讨厌欺骗。”

“沈丞相。”李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在下是不是有哪里得罪了您？”

“错。”李缙摇头：“她喜欢民间的糖葫芦，讨厌芝麻。”

李缙趁机想走到姜桃花身边，奈何他前头一直有个沈在野挡着，看起来好像是不经意地在他面前站着，可无论他怎么绕，都绕不过去。

四周热闹了起来，不少人低头窃窃私语，看向李缙和姜桃花的眼神都多了些深意。沈在野眯眼，正要再说什么，桃花却伸手按住了他。

“你办事，朕自然是放心的。”明德帝笑了笑，后头的人也就纷纷跟着往里走。

“人的口味都是会变的。”她温和地笑道：“小时候喜欢的糖葫芦，长大了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了。小时候讨厌的芝麻，长大了发现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倒是我家爷说得对，如今我喜欢银子、肉和阳光，讨厌背叛和欺骗，这才是一辈子不会再变的东西。”

兰贵妃也连忙打圆场，上来就扶着皇帝往里走：“酒宴已经备好了，陛下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说罢，还感动地拉着沈在野的手臂道：“原以为爷是不了解这些的，没想到您虽然一直没说，但却这样关心妾身……”

沈在野不悦地上前一步，直接挡在他面前，然后笑道：“陛下还是先入座吧。”

沈在野一顿，深深地看她一眼：“现在知道我对你好了？”

李缙皱眉，眼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目光落在姜桃花身上，就再也没挪开，看得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异样，连皇帝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桃花。

“是妾身愚钝。”桃花双眸泛光：“爷是全天下对妾身最好的人！”

沈在野笑了笑：“方才忙着互赠国礼，此事倒是要在席上慢慢解释。”

明德帝大笑，抚案揶揄道：“你夫妇二人感情和顺是好事，可这还是国宴之上，其余的话还是回家说吧。”

桃花低头挑眉，心想难不成他们还没把这事儿说清楚？

“臣失礼。”沈在野连忙拱手，桃花也跟着颔首，笑盈盈地转头之后，狠狠瞪了李缙一眼。

皇帝正要继续说什么，旁边站着的李缙却怔愣地开口：“敝国公主不是应当嫁给南王为妃吗？缘何是这等打扮？”

李缙抿唇不语，眼里没什么神采，被她一瞪之后，坐在位子上再也不吭声了。旁边的杨万青连忙打圆场：“李丞相与公主情同兄妹，在意公主的归宿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看样子公主过得很好，那臣等也就都放心了。”

桃花一愣，连忙低头行礼：“多谢陛下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