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老侯爷的身体状况彻底稳定下来,人又恢复了满面红光,去上了次大朝。
“不是听说郁北川快不行了?”
“前一阵我远远看到过他一次,那脸色难看的,嘿,瞧着那佝偻的背影,差点没认出人来。”
“我三姑婆的儿子的大舅子有个侄子是开棺材铺的,我都听说郁家在那边定了个棺材,还以为人没了呢。”
“靖阳侯,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不少跟永定侯府不对付的政敌前些日子都听说了郁北川快不行了的消息,不然那么张扬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出门,连大朝都告了几次假呢?
有的更夸张,还以为郁北川已经死在家里头,只不过郁君辞那个狠货为了不丁忧愣是捂着呢。
当然,这就是纯粹的心理阴暗了,这人要真死了还能捂得住吗?
再者那郁君辞势头猛着呢,打从人家进入朝堂,皇上就看重得很,便是郁北川死了,皇上只怕也会夺情。
众人议论纷纷,只可惜郁北川亲近的就那么几个,人家怎么会跟他们说郁北川的事,只能去问唯一一个先前郁北川病入膏肓时都不忘去挑衅挑衅的死对头靖阳侯。
靖阳侯阴着脸:“我怎么会知道,人就在那,不如你们自己去问问看?”
一群吃饱了撑着的,天天屁本事没有就只会背后瞎逼逼,跟那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你倒是敢去人面前吼句‘你怎么还不死’他还能敬上几分。
靖阳侯背着手出了宫,脚步轻快地回了家。
在家门口看到谭镶玉又回来了,不由念叨了两句:“玉啊,不是前几天才回来一趟嘛,今儿怎么又回来了,你家婆婆没说你吧?”
谭镶玉没回他,只提溜了两小坛子酒来,在靖阳侯眼前一晃:“哼,看来爹是嫌弃我回来得勤了,那我还是回去吧。”
“诶,你说你这丫头,气性咋还那么大。”靖阳侯年轻的时候好酒,前两年喝酒喝得吐了血,家里的儿女便听太医的话一直管着不叫他喝。
他可是馋得不行,偷偷喝过一次,老胃病又犯了。
自那之后他更被禁得彻彻底底。
去年那会儿丰都那个无忧酒名声那叫一个响亮,连曹尚书家那个母老虎都舍得给他花大几百两去买,没曾想那酒喝了不仅没事,反而把他那满身的毛病喝好了不少。
靖阳侯没买到,惦记了许久。
直到大年初二那天,嫁到的小闺女谭镶玉回来,不止人仿佛变了个模样,就是性子都变了不少,不再吵吵嚷嚷的,说话都和气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闺女这次回来不仅没抹着眼泪跟他哭诉女婿又成天成天往外跑,反而给他提了一坛酒,说是不比无忧酒差的东西,从郁三的媳妇沈氏那买的。
靖阳侯都懵了,他记得小闺女当初很是看不上郁三的媳妇,还时不时就要找人家茬来着,什么时候转性了,还去人家酒庄买酒。
“爹,当初是我年轻不懂事,现在我跟沛蓝好着呢,这还是我跟她关系好才能从她手里买到的好酒,知道您馋了,先给您提一坛试试?”
自从喝了谭镶玉带来的酒,他老胃病倒是没犯过,不仅如此,喝完了一坛酒,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嘿,难怪郁北川那老家伙越活越年轻,在家里指定没少喝。
靖阳侯乐呵呵地从谭镶玉手里接过两坛酒,笑道:“改天叫应文一块儿来,陪我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