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不可能啊……

斩水点头。

传说中大梁的皇帝不是寡言又暴戾的么？方才她是眼花了耳朵聋了还是在做梦啊？那位子上坐着的男人话又多又温柔，难不成是个假皇帝？

胖就算了还丑，丑就算了还傻，等到那么晚了就该知道他在故意拖延，还在宫门口等？跟在山洞门口淋着雨等他的那一坨蠢肥肉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思竟然问他要休书！

回过神来，孙留香连忙点头，悄悄看了帝王两眼，然后提着裙子就跟着花春往外走。

嘀咕了一阵，宇文羲想了想：“你去问问郡主，还要休书么？”

伸手抹了把脸，花春朝着她瞪得很大的眼睛笑了笑：“方才本宫与皇上是在表演相声，郡主可以不必往心里去，现在随本宫回养心殿去坐坐吧。”

这一晚上说不定就后悔了正在等他去问呢？

说完一扭头就准备往外走，结果才发现，孙留香还站在大堂中间。

斩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派人去问了，半个时辰之后有人来回话：“郡主要休书，请王爷稍微快些送去。”

去你大爷的！花春横眉，抱着自个儿的肚子就站了起来：“你要儿子你自己生去，这一胎是臣妾自己的女儿！”

心里爆了声粗口，宇文羲冷哼一声走到书桌边，随意写了点东西就塞进了信封：“少个丑王妃，本王也少受罪。”

“不，一般女儿家都像生母，朕只是……”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了一圈，宇文颉顿了顿，勉为其难地道：“要不然你以后再生个女儿吧。”

这是真的，自从娶了孙留香，背后嘲讽他的声音就从来没断过。他们以为他想么？要不是和王爷势力大，谁会多看那黑胖子一眼？

花春咬牙：“女儿随父亲，皇上这是对自己不自信？”

“王爷。”旁边来了个姬妾，委委屈屈地道：“这里的屋子好破啊……”

帝王抿唇，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问：“万一生的是个臭丫头呢？”

羲王爷皱眉，脸上有些过不去：“你们以为是来享福的吗？咱们现在是被圈禁！要是觉得不舒服，那就滚出去！”

“女儿比儿子贴心。”扬了扬下巴，花春道：“与其生个臭小子气死我，不如生个乖丫头招人疼。”

姬妾吓得白了脸，连忙退到一边去。宇文羲挥了袖子就往里走，独自坐在床边生闷气。

“为何？”帝王不能理解地看着她：“女人难道不都盼着生儿子？”

生着生着，下意识地就往门口看了一眼。

她不高兴了：“臣妾更喜欢女孩儿。”

往常他生气，坐在屋子里要不了一会儿，那黑胖子就会踩着高跷进来的，以后终于是没有了，他不用看那种滑稽的表演，也不用在气得要命的时候还要被逗笑了。

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什么男主深情款款地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喜欢”，这种剧情只会在狗血档里，瞧瞧这宇文大爷多实诚，心里想啥就说啥，还是个大写的重男轻女！

不过……抿抿唇，他还是忍不住会想，那胖子到底是因为艰难的处境选择离开他的，还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事情？

花春：“……”

越想就越较真，宇文羲转头还问斩水：“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皇子贵重。”他道：“你的肚子真的很重。”

斩水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您是很好的主子。”

“为啥？”花春挑眉。

皱了皱眉，宇文羲摇头：“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宇文颉一愣，十分自然地道：“应该是男孩儿。”

啥？斩水很茫然，憋了半天之后道：“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花春笑够了之后伸手，拉着他的手捏了捏，眼里跟含了星星似的亮：“放心吧，它是不会掉下去的，您要是实在担心，可以想点别的分散注意力，比如臣妾这怀着的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宇文羲：“……”

她的肚子越大，他就越觉得慌张。人好好的肚子凸出那么大一块，还那么重，万一动的时候不小心一磕着，那不得痛死她？还有走路，肚子一直往下垂，她这样的小身板，万一撑不住给拉得砸地上了怎么办？

这种事情问男人可能没用，想了想，他站起来就往侧堂走。

帝王抿唇，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朕没见过人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