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在意臣妾的胡言乱语。”深吸一口气,花春道:“万氏是花丞相的生母,您这样的行为不妥,臣妾不是担心万氏,单纯为您着想而已。”
摸着还有脉搏,花春连忙招呼瑞儿一起,将万氏抬进侧殿。太后看着她,冷冷地道:“御医是不会给民妇看病的。”
“重……什么?”太后皱眉。
身子一僵,花春抬眼,怔愣地看了太后一会儿,没说话,先将万氏安置在床上,然后拿了外伤药给她上,再让瑞儿去找冯御医。
“还有这样的说法?”花春看了花寻月一眼:“怪不得诬陷起人来一点压力也没有。很可惜,我当真不是你大哥,若是,也得打死你这重度脑偏瘫的妹妹。”
“看热闹的都散了吧。”淑妃笑眯眯地挥手:“事已至此,就等着看太后给这种欺君之人什么样的处置了。”
花寻月抿唇,旁边的许贵嫔说了一句:“自花丞相被斩之后,就算是与花嫔没有任何关系了,之后你的欺君行为,算不到她身上去。”
许贵嫔和汤氏也是微笑,心情甚好地散了去。院子里还在做法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万氏的头发和血很管用的原因,武贵嫔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胎像稳定。
嗤笑一声,花春道:“花嫔娘娘不惜要拉上自己和生母给我陪葬,也要污蔑我就是花京华,我要是认了,她也要一并承受欺君之罪,臣妾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动这样的心思。”
于是太后就回了主殿,再也没去侧殿看一眼。
太后一顿:“你可知你说这样的话,就是默认了花嫔说的是事实了?”
“娘娘。”瑞儿满头是汗地回来,急得眼睛都红了:“冯御医进不来,太后不允。”
“太后。”花春咬牙喊了一声,望向她的眸子里满是焦急:“您先放了万氏吧。”
“那咱们出去接。”花春咬牙:“总不能罔顾人的性命!”
淑妃笑了:“看来德妃娘娘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淡定呢,急火攻心,可要小心皇嗣才行。”
瑞儿眼里满是担忧,跟着自家主子出去,小声道:“您当心身子。”
御医道:“娘娘可能是着凉了,加上情绪不太好,动了胎气。”
“嗯。”花春点头,看着慧明殿门口的守卫便直接冲了过去。
花春躺在床上,听见这声音,脸色就更加苍白。宁太后坐在床边,看着御医给她把脉,皱眉问:“怎么样?”
守卫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下意识地就将长戟横了过来,花春不躲不闪,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逼得他们将长戟都收回去。
廷杖立马打得更重了,半老太太能挨得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太后,民妇是冤枉的!”
冯御医神色凝重地站在外头,见她出来,连忙上来看了看她的脸色:“娘娘保重身子。”
万氏摇头:“不是我做的,不能认。”
“本宫知道,您先进来。”伸手拉着他的衣袖,花春直接把人往里头带。
“你认不认?”旁边的宫人问她。
“德妃娘娘。”月见站在主殿前头的台阶上,看着她,微微屈膝道:“请您勿要违抗太后的旨意。”
外头的杖刑还在继续,万氏脸上一直带着笑,一声没吭,直到看见花春被扶进了内殿,才忍不住抓着木凳低低痛呼。
“人都快没命了啊!”花春红了眼冲她吼:“这个时候还什么旨意不旨意,你们的心是水泥做的吗!”
“去把御医请出来。”瞧着她这脸色,太后也急了:“先看看再说。”
月见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紧闭的殿门,皱眉朝花春摇头。
嘴唇跟着就白了,花春嗤笑:“在你眼里,皇嗣还比不得陷害本宫重要?”
这话纯粹是在挑衅太后,要不得的。
旁边的人纷纷看了过来,许贵嫔低声道:“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这个时候疼?是忍不住了吧?”
花春哪里还管那么多,直接将冯御医拉进了侧殿里,让他想法子救救万氏。
“太后。”花春道:“臣妾肚子疼。”
天冷得像是马上要下雪了一样,太后平静地听着外头花春的咆哮,等时辰差不多了,便让人将侧殿围了起来,只许出,不许进。
太后也正盯着她看,见她这样的反应,眉头微皱:“怎么?”
“微臣没有什么办法了。”看着万氏这伤势,冯御医摇头:“只能开些药方,其余的全靠夫人自己的意志。”
两寸宽的木板朝着万氏就打了下来,花春跟着心里一紧,脸上无法保持镇定了,冷汗涔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