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冲冲去当诱饵,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御医诊着脉,半晌才道:“娘娘应该是误食了迷药,所以昏迷不醒,身子没有什么大碍。”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花春点头:“但是我很怕死。”
迷药?
哭笑不得,青袅道:“还有皇上给你撑腰,你怕什么?不如就利用这一回,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青袅皱眉:“晚膳都是奴婢试过才给主子用的,主子要是中了迷药,奴婢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所以我这不是怂,是人的正常生理反应。”她挺直了胸膛道:“腿软了。”
听了半天,帝王对御医道:“开点驱寒的方子即可,其余人都出去。”
青袅点头:“你从小到大连医院都没进过几回。”
“是。”众人应了,纷纷退下,只青袅和瑞儿没动。
“咱们都是遵纪守法好公民,身边还没发生过死人的事儿吧?”花春问。
“朕只是一日没来,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出去叫瑞儿去通禀,她返身回来,抓着花春的手陪她坐在软榻上。
宇文颉脸色难看极了,吓得两个人直接跪了下去。
青袅:“……”
瑞儿道:“皇上明鉴,今日是紫辰殿的公公来给奴婢传话,说皇上戌时约娘娘去荷花池。奴婢按照原话转达给娘娘的。后来娘娘觉得不对劲,让奴婢再去问一遍,奴婢去了,还是那个公公来说,没关系,娘娘只管去。所以……皇上恕罪啊!”
花春摇头:“我只是单纯的有点害怕。”
青袅皱眉,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又忌惮地扫了扫瑞儿。
“主子还有什么要跟奴婢商量的?”青袅好奇。
帝王会意,沉声道:“你先出去。”
“你让别人去,你留下来。”花春一脸严肃地道。
“……是。”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有点沉重,青袅半晌之后开口道:“奴婢去禀告皇上一声吧?”
确定人离开了,殿门也被合上,青袅才道:“事情的开端便是瑞儿说的那样,但是关于经过,奴婢还有话说。”
“是!”终于能离开了,她跑得比谁都快。
多看了她两眼,帝王点头:“你说。”
好家伙,这是想对她也下手了?花春抿唇,挥手道:“红苔你先下去。”
“下午的时候红苔便供出聂才人死亡的相关线索,说在她死前接到了传话要去荷花湖见陛下,这件事与主子今日收到的传话有些奇怪的吻合,所以主子才二度派人去紫辰殿,跟皇上确认,然后决定用自己当饵,看能不能引出凶手。”
青袅白了脸,顿了一会儿,吐了三个字:“荷花池。”
“结果在路上遇见了蓝昭仪,虽然说了两句话蓝昭仪就离开了。但是据红苔说,聂才人死之前,也是跟蓝昭仪聊过天的。”
干笑两声,花春扭头问青袅:“方才瑞儿说什么来着,皇上让我去哪儿?”
“奴婢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昏迷,但是这件事一定与蓝昭仪脱不开干系。”
红苔轻轻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
有理有据,分析也合理,真不愧是她身边的人。
想了想,花春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等等啊,聂才人死前,是接到了陛下的邀请,去荷花池?”
宇文颉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将花春半抱在怀里,替她将头发擦干,又喂了两颗解毒药。
就这点消息,的确也无法证明惠妃与聂才人的死有什么关系。
“下次再有这种事,先得到朕的当面点头,再去做。”他低声道:“凡事小心为上。”
红苔小声道:“也不算是过节,只是聂才人得宠之后,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受惠妃娘娘摆布,故而装病躲了几次惠妃的邀请,之后惠妃也就不常派人来聂才人宫里了。”
青袅应了,不过还没得皇帝让起身的命令,也就只有一直跪着,想着等会他察觉了,就该让她离开了吧?
“本宫怎么听人说,聂才人与惠妃还有过节?”花春挑眉。
结果,整整半个时辰,皇帝就像忘了她还跪着一样,一声没吭。
“…结不结怨奴婢不确定,但是,最常与聂才人来往的便是惠妃娘娘和蓝昭仪了。”红苔小声道:“聂才人遇害之前,还与蓝昭仪在一起用过膳。”
膝盖发疼,青袅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宇文颉皱眉盯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青袅低声道:“知道什么就大胆说,咱们娘娘如今在宫里是最得宠的,谁也不怕,也护得住你。”
搞什么啊,再看也不能把人看醒了!青袅抿唇,开口道:“凶手还在侧殿里关着,反正主子现在醒不了,皇上不如过去看看?”
红苔犹豫了一下。
回过神来,宇文颉点头,起身就往外走。
有点毛骨悚然,花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聂才人生前与谁结怨了?”
青袅也就借机站起来,屈膝恭送。
“带了,但是半路那宫人就回来了,说是替娘娘拿披风,等她拿了披风回去,人已经找不到了,还是过了两日才在荷花池里看见。”
两个凶手都是太监,这个一验就验得出来。有点特殊的是,这两个太监都会武。
“她出去的时候没带宫人么?”
“你们是谁宫里的?”帝王问了一句。
结果没想到,出去了就再也没能回来。
这么简单粗暴没脑子的问题,两个人自然是拒绝回答的,但是宇文颉接下来一句便是:“宫里会武的宫人,朕记得都有册子登记,包括跟过谁,在哪个宫里伺候过。你们以为查起来很难?”
“因为每次见圣驾前,聂才人都会熏昂贵的香。”红苔道:“别的奴婢不敢说,但一旦熏香,聂才人就必定是要去见皇上的。先前也有人来她宫里知会了两句,大概就是传皇上的旨意,所以聂才人才会那么兴致勃勃地准备出门。”
腿一软,两个宫人连连磕头:“皇上饶命,奴才们是蓝昭仪宫里伺候的!”
“见圣驾?”花春挑眉。
还真是蓝昭仪?帝王皱眉,那么温婉的女子,也被这后宫逼成疯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