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头快埋进地里的宫女,花春起身,走到他身边去:“怎么?”
旁边隔断处的帘子被人掀开了一个角,她看过去,就见帝王一脸嫌弃地皱着眉,看了那宫女一眼,朝她挥手,示意她过去。
“再留一会儿,她要是还不肯说,便放她走。”
不知道才怪呢,就是不敢说。花春很苦恼,逼人口供这种事情,她不是很擅长啊!
花春瞪眼:“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放走了你赔我银子?”
连连磕头,红苔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求娘娘饶过奴婢,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赔。”
“养心殿里也缺个粗使宫女。”良久之后,花春开口道:“你若是能给本宫说说以前的事情,那本宫便从浣衣局把你要过来,如何?”
好的,就这一个字就够了,花春认命地点头,她既然对此没办法,那就听皇帝的好了。
红苔额头上汗水直冒,肥大的宫装挂在身上抖啊抖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过了三柱香的时间,红苔正绝望呢,就听见上头这位娘娘微笑道:“你走吧。”
自己伺候过的主子,怎么可能连死亡方式都记不清?花春闭了嘴没吭声,学着皇帝的模样,给人施以沉默的压力。
终于肯放过她了!红苔大喜,连忙磕了三个响头,喊着多谢娘娘,然后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奴婢…奴婢记性不太好,兴许就是淹死的吧。”
帝王从内殿出来,朝霍子冲一挥手,后者便会意,让人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咦?”花春挑眉:“本宫怎么听闻是淹死的?”
“您想做什么?”花春好奇地眨眼,十分自然地坐上他的大腿。
红苔一震,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病死的。”
“想看看她能不能活。”宇文颉淡淡地道:“若是当真没鬼,那她回去也该平安无事。若是牵扯到了什么秘密,她的性命自然堪忧。”
“喔……本宫刚进宫不久,很多事情不清楚。聂才人是怎么死的?”
养心殿现在是后宫最令人瞩目的地方,为了助长花嫔恃宠而骄的气焰,皇帝已经决定接下来半个月都常驻于此。各宫安插在这里的眼线也该有不少,会把花嫔的一举一动都散播出去的。知道她对聂才人的死好奇,总会有人坐不住。
“回娘娘,奴婢以前是聂才人宫中的粗使宫女,自聂才人死后,就被分配到了浣衣局。”
花春点头,看着他问:“您还记得聂才人么?”
听过青苔,红苔还是头一回见,花春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以前是伺候谁的?”
帝王摇头:“别指望朕能记住谁,后宫人太多了。”
小宫女打着哆嗦道:“奴婢红苔。”
心里一沉,花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瑞儿将个瘦骨嶙峋的小宫女带到外殿跪下,花春整理了衣裳出来,十分有威严地问:“叫什么名字?”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宇文颉皱眉,多解释一句:“还是会记住你的。”
帝王万分不悦,却还是顺从地进了内殿。
“谢谢啊!”花春假笑,起身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