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惠妃不乐意了，伸手就去挑逗帝王，然而，手伸到一半就被他抓住，按在枕头上，接着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闭上眼睛。”

真是难伺候！

宇文颉呼吸平缓，闭上眼睛之后好像就直接睡着了一样，没个动静。这叫人怎么甘心啊？好不容易来清和殿过夜，结果就是单纯地睡觉？

两人无话，却是谁都没睡着，听着外头的雨声，帝王只抱着怀里的人，眼里光芒暗转，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花春则是瞪着眼看着窗外的树影，脑补出了一系列出现刺客的场景。

一盏宫灯没多大光亮，但这昏昏暗暗的光线却更让人陶醉，惠妃娇羞地等着帝王过来，然后靠着他的胸口躺下。

然而，是她想太多，二更天的时候，雨停了，帝王起身便无声无息地回了清和殿。

惠妃想说，让宫人进来点就好了，然而皇帝却已经起身，亲自走到旁边，将宫灯点燃了。

惠妃睡得死沉，醒来的时候，帝王已经在外殿更衣，准备上朝了。

宫人都退了下去，宫灯也被熄灭了，惠妃正想伸手搭上帝王的胸膛，却见他撑起身子道：“留盏灯。”

低头看了看自己整洁的衣裳，她皱眉，起身出去接替了秦公公的位置，替皇帝最后一根衣带，然后轻声告罪：“臣妾伺候不周，竟然直接就睡着了。”

“是。”惠妃暗喜，这人都躺上床了，终于是谁也抢不走了吧？

“无妨。”帝王大方地道：“在你这儿休息，朕也觉得安心。”

“嗯。”帝王垂眸，换上寝衣便疲惫地躺上了床：“睡吧。”

一听这话，惠妃心里舒坦多了，连忙挂起了笑意，恭送皇帝离开。

微微一愣，惠妃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窗外一眼，笑着让宫女去将窗户合上：“下雨好啊，燕京附近不是正干旱么？这倒是一场及时雨。”

有小太监收拾了皇帝昨日的衣裳，正准备抱去浣衣局，惠妃扫了一眼，心血来潮地道：“龙袍交给本宫，本宫亲自来洗。”

宇文颉侧头看着外头，低声道：“这雨下得真久。”

太监一愣，颇有些迟疑，惠妃却直接走过来，将龙袍捧走了。

惠妃已经沐浴完毕，穿着寝衣伺候帝王更衣。

“娘娘聪慧，亲手洗衣定然能让皇上明白娘娘深厚的情意。”旁边的小宫女连忙奉承。

清和殿。

惠妃一笑，抖开龙袍看了看。

狂风呼啸，外头的雨没停，清冷的空气倒是让人格外想在暖和的被窝里沉睡。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但是花春还是睡得很熟。

“嗯？”瞧着袍子底下的泥泞，她有些惊讶：“怎么会这么脏？”

那里头盛的是咸菜，整整一盘，竟然也被她生吃了下去……这要是没事才见鬼了。

今日虽然下雨，但是皇上不是一直在清和殿么？哪里去沾来的这么多泥？

青袅沉默，看着那五个盘子里最小的那个盘子。

小宫女也很茫然，嘀咕道：“兴许是不小心染上的吧。”

“我能有什么事，是菜很好吃啊。”花春笑了笑：“收拾一下，天黑了，咱们也该睡觉了。”

这得有多不小心，才能染成这样？惠妃沉了脸，想了一会儿，招来守夜的宫人问：“昨晚皇上有离开过么？”

青袅傻了，看看她，再看看盘子：“主子…您没事吧？”

“回娘娘，没有。”宫人老实回答：“奴才一直在殿门口守着呢。”

结果，菜上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五个盘子里的东西统统被一扫而空，花春连犹豫一下都没有，把自己塞得饱饱的，舒坦地出了一口气：“真好吃。”

那又是怎么回事？皱了皱眉，惠妃拿着龙袍，陷入了沉思。

青袅想，自家主子心情这么不好，肯定吃不下什么东西，于是已经准备好了相关形容词，打算夸一夸菜色，以增进她的食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