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她损伤龙体啊?
“皇…皇上?”
“继续。”宇文颉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
听见这三个字,花春深吸了一口气,一拳砸在皇帝背上,咚地一声响,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花春很累,她照顾了万氏一天,没想到还要被这么折磨。打起精神按摩了三柱香,她撑不住了,眼皮子打架,干脆趴在床边闭上眼,一只手有气无力地继续给他捶背。
“用点力。”
等她的手终于落下去起不来了的时候,宇文颉伸手,将她整个人抱上床,温柔地环在了怀里。
花京华是个聪明的人,有些事应该用不着他来操心。再说,他才是最该问她罪的人,怎么反而担心起她来了?
花春睡得死沉,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背上传来舒服的按压,他眯了眯眼,身子也放松下来。
帝王低头,打量了她许久,闭上眼跟着睡去。
那她,没发现什么吗?帝王沉默。
门外的霍子冲有点崩溃。
不然呢?花春理所应当地道:“这院子不大,房间也少,况且臣与青袅是夫妻,自然要同床。”
皇上是说出宫没错,可没说在外头过夜啊!而且这是花府,他们还是翻墙进来的,这主子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就这么睡下了?!
被子枕头里都是不属于她的香气,帝王微微皱眉:“你和青袅同床睡?”
等会要是来人,他该怎么办?
宇文颉点头,长腿一伸就趴在了她的床上。
硬着头皮守在暗处,霍子冲一晚上都没能闭眼,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
“皇上若是不嫌弃,趴下来就好。”她笑容灿烂地道:“臣替您按一按。”
幸好,四更天的时候,帝王起身了,十分从容地带着他离开了花府,回去了宫里。
好吧,她是。
花春早上醒来的时候,四处看了看,只有她一个人。
这几个意思啊?当她免费按摩师?她是那种没节操轻易向恶势力低头的人么!
“难不成是我在做梦?”想起昨晚看见的宇文颉,她撇了撇嘴,肯定是做春梦了,皇帝怎么会半夜来她这里,还没点动静的。
花春:“……”
起身更衣,品檀端了水进来伺候,看了看桌上,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斜眼看她一眼,宇文颉板着脸道:“朕出宫的时候没注意,扭到了腰,现在还疼。”
花春顺着看过去,就见桌上放着个红色锦盒,打开一看,是人参的根须,只有一点儿,参味却分外浓厚。
花春讨好地朝他笑着,伸手替他捶着腿:“念在臣一直为皇上通宵达旦鞠躬尽瘁的份上,皇上能不能赏臣点?”
“这……”品檀眼睛亮了:“刚夫人还在说不知去哪里找好人参呢,没想到咱们屋子里就有!这根须可比药房里抓来的老人参还好!”
皇帝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是啊。”
花春眼神有点复杂。
语气里满是谄媚,目的简直赤裸裸的。
敢情昨晚上不是做梦,宇文颉真的来过了。
眼眸一亮,花春立马凑了过去,双手合十看着他道:“千年的参,只根须也是好东西啊。”
心里莫名地觉得感动,虽然那不要脸的还剥削了她劳动力,但是他是带着这人参须来的,也就是本来就打算给她,只是戏弄了她一番罢了。
“宫里其实还有一株千年人参,乃御药房最珍贵的药材。”帝王道:“可惜不能轻易赏赐给人,太后时而也要服些根须。”
皇上是个好人啊。
花春叹了口气:“家母是心结难解,加上旧疾,所以有些棘手。”
朝天拜了拜,花春便让品檀拿着这人参须去熬药了。
“嗯。”帝王应了,十分自然地在她床边坐下,问:“御医还在府上吧?他怎么说?”
找人找了这么多天,都没什么结果,花春只能安慰万氏:“咱们找不到,别人肯定也找不到,还不如就等着,看她回京城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等家母身子再恢复一些,臣就回朝替陛下分忧。”她老老实实地道。
万氏白着脸看着她:“为娘实在担心……”
然而这些事情花春都是不知道的,只当皇帝是出宫寻花问柳,顺路就过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花春道:“您想开点,实在不行就先回老家去休养一段时间,可好?”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会脸红的,这得多顺路才能从皇宫顺到花府?而且,被压弯腰的分明是攻玉侯!
“你要随为娘一起回去么?”万氏皱眉。
“朕顺路过来看看罢了。”伸手将她的手捏住,宇文颉低声道:“丞相不在,朕可真是要被如山的折子压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