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盯着伏特加的目光,慢慢没有那么阴冷了。
不过,想起一些事,他显然还是有些不满:
“以后把你的嘴闭严实一点——再在组织里乱传乌左的风闻,我就把那些传闻装订成册送给乌左,备注上‘伏特加着’。”
伏特加脑子里嗡了一声,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大哥!我,我只是……”
“闭嘴。”琴酒没再搭理他。
身为天天跟伏特加搭档的人,他自然清楚伏特加干过些什么。
——这家伙无非就是平时被乌左欺压久了,又仗着乌左很少接触组织,才敢偶尔胡乱吐槽。
琴酒之前没有阻拦。因为他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乌左很少接触组织”是事实,同时也是一个破绽。
而有一点“风闻”存在,反而会让“乌左”这个形象变得生动起来,彷佛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在组织里夜以继日地谋害同僚一样。
不过现在,来了一个和乌左有仇的爱尔兰,太过及时的“风闻”,容易被有心人对比留意,如果乌左运气不够好,说不定真的会被锁定踪迹。
反正“谣言”、“风闻”这种东西,只要放出去一点,它自己就会越传越离谱,前面那些流传出去的“乌左事迹”,已经足够,伏特加可以老实歇着了。
……
提醒完乌左爱尔兰的事,顺便恐吓了一下最近不太老实的伏特加。
琴酒的思绪,又放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他将手伸向伏特加的帽子,在小弟如释重负的吐气声里,从帽子顶上取下来一只猫,将猫拎在手中打量。
这是一只乌云踏雪猫,全身漆黑,只有四只爪子是白色。
刚才在西多摩市市政大楼的楼顶,乌左让这只猫充当信使,跑来找了他和伏特加,送过来一张纸条。
虽然不知道猫是从哪爬上来的,但下楼的路上,有很多道门,这对猫来说显然不太方便。
乌左又没给这只猫戴上标志着“有主”身份的项圈——再怎么说也算是组织的猫,要是被普通的楼层保安截住、带回家养,怎么想都很令人不爽。
于是琴酒撤退的时候,顺手就把猫也一起揣走了,反正这猫体型不算大,往风衣口袋里一丢,就能轻松装下。
……
撤离的时候,琴酒思索了一路其他的事。
等回到车里,他已经忘了自己口袋里还装着一只猫。
车缓缓行进在深夜的街道上,伴随着衣料微动的窸窣声。
过了一阵,感觉伏特加今晚小动作格外的多,琴酒蹙眉看过去,才发现这只猫,不知何时已经从他的口袋里熘走、扒到了伏特加身上。
此时,猫正一会儿伸爪钩一钩伏特加的衣摆,把新西装刮花;一会儿暗中爬到伏特加肩上,趁乱梆的给他脸上来一拳;一会儿用尾巴尖勾住伏特加的墨镜,试图把它用力挑下来……
伏特加眼角直跳,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忌惮这只猫背后的乌左,还是觉得堂堂八尺壮汉不该跟一只猫计较。
……好在这只猫,也不是时刻都在骚扰。
——每做完一次恶作剧,它就会暂时停止一下行动,很开心似的趴在伏特加旁边,爪子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