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闻言笑着说:“革命有多种形式,我不是一个只知道喊口号的人,我这个人喜欢干实事,我现在从事的是中国人自己的工业革命!”
宋二姐说道:“叶先生,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中国人自己的工业革命是很重要,但是如果没有一个清廉、高效的官府,如果继续任由北洋当局继续这么腐败下去,就算你达成了目标,成果也会被那些贪官污吏给夺走吧?”
叶长青点了点头说道:“二小姐说得有道理,革命先从当权者开始,这的确是一条革命的道路,但是我想说的是这条道路并不容易,什么是革命?就是改变,就是社会变革,北洋当局是掌权者,想要让他们做出改变,就要让他们让出既得利益,光靠嘴上说说,只怕行不通,他们可不会轻易被说服!”
宋三枚又插话问道:“按叶先生的意思,应该从工业革命开始?可是你无权无势,只是有钱可不行,在民国光有钱就是一块肥肉,那些做官的人人都想来咬你一口!”
叶长青笑着说道:“三小姐说我无权,这我认,但要说我无势,那我可不认,我手底下可是有一万多工人,如果有人想要整我,要整垮我的工厂公司,就是让这些工人没饭吃,让他们的家人没饭吃,他们可不一定答应!如果有人抢了三小姐的饭碗,让你整天挨饿受冻,你不会一直忍气吞声吧?”
“想要革命,就得蓄积力量,就需要许多志同道合的人联合起来,光靠一张嘴是没用的,你有嘴,人家也有嘴,人家还有报纸、电台,报社和电台还归人家官府管着,不是你想说什么话就可以说什么话的!”
“知道辛亥革命的成果为什么会被北洋夺走吗?因为革命党人当中的山头太多,太多人并不是为了一个信念,而是各怀私心,这些人在还没有把清廷赶下台之前就开始争权夺利,人心太散,袁大头一招分化拉拢就轻松取走了革命的果实!”
宋二姐若有所思,问道:“叶先生认为革命应该从底层开始,对吗?”
叶长青点了点头:“不错,工人和农民占了整个国家的绝大多数,只要争取到他们,革命的力量就有了,仅靠资本家、工厂主、读书人是不行的,就算要跟北洋对着干,仅靠这些人拿枪能打得过吗?”
“更加可笑的是,有些革命党人竟然还发动那些帮会分子去打官军,这些人打打顺风仗还行,欺负一下老百姓还行,让他们去打仗,分分钟就会炸营或是闹兵变!”
宋氏姐妹被叶长青这么一说都呆住了,很显然,她们从未想到过革命还有这多她们不知道的东西。
这时容奎说道:“喂喂喂,你们当着我的面说革命,不太好吧?好歹我也是北洋派来的公使馆一等秘书啊!”
几个女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约而同的捂嘴笑了起来。
大家又开始一边吃一边聊天。
严思韵喝着红酒问道:“两位宋小姐现在在哪所大学就读呢?”
宋二姐说道:“我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这是第四年了,再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今天我一直在纽约这边实习,我妹妹在韦尔斯利学院就读!”
叶长青知道,宋家的三姐妹在这个时代都是非同一般的女子,特别是年纪最小的宋三妹,她是1897年出生,在另一个时空直到1927年才嫁给了蒋自清,那时她整整30岁,而且她之前从未婚配过,30岁还不出嫁的女人即便是在一百年后也是大龄女青年中的大龄,可她硬生生熬到了30岁才把自己嫁出去,可见这个女人的心气有多高。
严思韵问道:“宋二小姐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