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没忍住的眉眼一弯，轻笑出声。

闻玄咳嗽逐渐放慢放小，听到赵宣的笑声，他立即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凝视赵宣，像是在无声的问——好笑吗？

赵宣抬手遮住依旧不怎么能压得住上扬弧度的唇角，轻咳一声，“咳，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方才的样子...实在有趣。”

闻玄眸子暗了暗，也不知有没有介意赵宣的笑，指腹反复的在酒坛边慢慢摩挲，若有所思。

赵宣俯身靠近，在闻玄思考问题时，突然轻声问，“你是不是之前从未饮过酒？”

闻玄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逐渐升温，从有些热到发烫的过程，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尤其是随着赵宣随心所欲的靠近，一股清风徐徐拂过，可他却无法从中感觉到清凉，反而觉得更烫了，这下已经不仅是...耳朵与脸颊的发烫。

“...嗯。”

赵宣的笑声近在耳边，轻轻浅浅的，清冽又好听，关键是闻玄...感觉到好像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无比艰难。

“我想也是，看你的动作也不像是喝过酒的样子。”赵宣一边说，一边仰头又喝了几口，比起闻玄的生疏笨拙，他的动作看着一气呵成，潇洒极了。

一举一动，皆是能入画的程度。

闻玄感觉耳边这一刻似乎有很多的声音，有清风拂过的声音，也有赵宣宽袖长袍摆动与自己长袍摩挲的声音，还有...他那徘徊不散的低笑。

他知道自己是不讨厌赵宣的笑声，不仅不讨厌，甚至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心中慌乱不已。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平静，不让赵宣看出来，闻玄赶紧又喝了两口，这次他没有再刻意去学赵宣的姿势，而是姿势端正，背脊挺直的仰头喝了。

一个张扬随意，一个刻板正直，两人就像火与木的侧面写照，怎么看，都像是两个完全不该有交集的人。

偏生，他们就是有了交集，闻玄...想，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身边没有如赵宣一般性子的人，因此，他会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

也或许...赵宣就是赵宣，无可替代的存在，他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

“你心情不好吗？”赵宣眼睁睁看着闻玄的脸从白皙变得绯红，像是偷抹了胭脂的样子，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闻玄闻言，侧眸看向赵宣，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竟染上了一抹迷蒙，水气氤氲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哭。

他似乎听懂了赵宣的话，又似乎没听懂。

反正就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比起之前板正，有问有答的模样，显然就是...要醉的前兆。

赵宣没忍住的伸手轻戳了下闻玄的脸，“不会吧，你的酒量这么浅，早知道就不给你点这种酒了，应该问小二要浓度低的酒。”

本想来个酒后吐真言，试探试探闻玄身边可能...成为他白月光的人选，结果，一个没弄好，现在人都快醉了。

“怎么这么不经喝...”

他侧眸凝视闻玄要醉不醉，要睡不睡的神情，低笑轻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