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吸引力是从对方的眼睛倒影里看到了自己...但也似乎没有，就是单纯的吸引住了。

独孤净觉得这一刻，赵宣的眼睛怎么看都是撩人的，一双桃花目，尽是无声的迤逦温柔，层层涟漪就像是有所波动的湖水。

他被吸引住了，纵然他见过这世间不少的美景，却好似还比不过此时眼前的这双眼...

而赵宣则是被独孤净微红的耳垂，与轻抿的唇瓣给立马勾住了心，起起落落的追杀结束后，平复下来，眼睛就再也难以离开面前之人。

独孤净本是被赵宣的眼睛给吸住了，但恍惚间，他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额头上乌黑的疤痕，这让他突然就清醒了。

他刚向后退，不想再从赵宣那双黑白分明，一眼望到底的干净眼睛里，看到自己的不堪。

之前他便隐隐有些厌恶自己的疤痕，如今更甚...

甚至有种想要立刻用剑挖出那块难看的黑色疤痕，这样就不会再如此的不完美了。

赵宣注意到独孤净的后退，二话不说的伸手箍紧他，另一只手则是抓紧他手，“后退做什么？”

独孤净说不出自己是为了额头上的疤痕，作为一个男子如此在意外貌...实在难以启齿。

赵宣却总是能第一时间摸到他心中的想法，因此，在独孤净心中犹疑不决时，他就轻轻一笑，靠近，微凉的唇猝不及防的印上了那黑色疤痕。

疤痕自然是没有好看的，尤其是独孤净当时满心仇恨，为了昭示自己绝不回头的狠意，他当时是自己亲自动手在额头上烙了下这样一个疤。

事后，独孤净也从未处理过那疤，以至于本可以不那么难看的颜色，随着他的随波逐流，而...沉淀变成了黑色。

柔软，微凉的唇瓣轻轻印在额头疤痕，隔着疤痕，独孤净都能感觉到此刻赵宣的温柔耐心...

“...难看。”独孤净终究还是难以跨越内心的自卑，先一步的侧头，避开赵宣唇瓣的轻轻贴着。

“不难看。”赵宣双手捧着独孤净的脸，将他轻轻转过来，眼睛无比认真的看着独孤净，“相信我，一个人的内心比他的容貌更重要。”

作为魅魔，他还未修成人身前，就是一团黑雾，要说难看，这世间怕是没有再比他当时更难看的东西了。

天道无情，法则更无情，然而就是这个让万物都以为十分无情的天道，主动提出了魔也该有魔生存的地盘，世间应该诞出一位带领魔界的魔神...

赵宣相信，神界任何神都有可能对他抱有偏见，唯有看似冷淡的楚歌，从未变过。

楚歌认为万物皆平等，神族，魔族，妖族皆是六界之内，都该得到他们本该有的待遇。

初始的赵宣从未觉得楚歌会对他平等，甚至认为动不动就罚他抄书的楚歌，是最看不起他的那个。

后来...

直至楚歌陨落，堕入三千世界轮回，他翻阅那些被神界摒弃，当垃圾一样扔到冥界北冥楼的藏书，才从中看到楚歌...

曾在竹简上写下的批注，赵宣了解到了一个完整，却又陌生的楚歌。

他是当之无愧的天道，却要被神界众人误解，认为他偏袒魔，妖两界，而不看重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