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吻过楚喻的嘴唇, 却也只限于嘴唇的触碰。
楚喻觉得不够, 用气音含糊着喊,“陆时——”
“爱我吗?”
知道陆时想问的是什么,楚喻压着嗓音, 急促回道, “爱你,只爱你, 只爱你一个人……”
这个回答, 仿佛戳中了陆时心中隐秘的兴奋点,他骤然突破楚喻的齿关,深深吻了下去。
痴迷于这种带有强烈侵-入欲和占有欲的吻,楚喻环住陆时的脖子,扬起下巴,将颈侧线条绷直, 迎合他的亲吻。
“咚”,楚喻的手肘轻轻撞在了背后的门板上。
敲门声刚停,梦哥肯定还没走。
楚喻心里一急,果然,隔着薄薄的门板, 他听见梦哥纳闷地自言自语,“刚刚门好像是响了一下?”
过了两秒, 敲门声重新响起来, “陆神, 在里面吗?在吗在吗?”
门板震动, 楚喻心跳一声比一声快。
陆时却缓下动作,在楚喻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意有所指,“小坏蛋,喜欢刺激的?”
楚喻想反驳说我没有。
但他也说不清,刚刚手肘撞门板的那一下,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想面对这个羞-耻的问题,楚喻选择手指插-进陆时的头发里,将人往下压,继续亲吻。
门外,梦哥看着关得紧紧的门,以及半丝光也没透出来的门缝,摸摸下巴,“难道是刚刚幻听了?”
说完,又打量了寝室门好几眼,才走了。
第二天,楚喻跟陆时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碰见了一脸苍白的梦哥。
楚喻惊讶,“一晚上的事情,梦哥你怎么就像、就像——”
“就像惨遭女妖精蹂-躏了八百次,双目无神,面色苍白。”李华十分精准地补上了楚喻没说完的话。
“对对对!” 楚喻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又打量梦哥,“所以这到底怎么了?梦哥病了?”
“什么女妖精,我是清白的!真的!”
梦哥试图一拳砸在墙面上,展现自己的气愤。没想到真把这动作做出来,却仿佛是在抚摸墙皮。
他悻悻撤回手,当什么都没发生,诉苦,“我前几天在网上下单,买了个好东西,可以在寝室偷偷摸摸煮火锅!”
“然后呢?”
“说干就干,我买了菜,还有火锅底料,昨晚我还特意上楼来叫你和陆神,不过你们竟然都没在,就这么遗憾地错过了在寝室聚众吃火锅的机会。”
梦哥还特别深沉地来了一句,“我们吃的不是火锅,是青春啊!”
想起昨晚梦哥来敲门时,自己正被陆时压在门后面亲,楚喻有点不自在。他绷住表情,“然后呢,吃火锅拉肚子了吗?”
梦哥别开脑袋,突然就不说话了。
李华转了转手里的笔,“我和班长、学委都没拉。”
梦哥继续一脸沉默。
“我们吃完火锅后,就散了,各自回寝室复习。学委熬夜背知识点,亲眼目睹梦哥睡到半夜,突然想起还有一份肥牛没吃完,实在难耐,遂下床开火,烫肥牛。但手机手电筒的光线不好,烫的肥牛没有熟——”
“梦哥吃了,就拉肚子了?”
“对,一整晚。”
梦哥咳嗽两声,清嗓子,“我其实是想用自己的故事,告诉同学们,不开灯烫火锅,真的要不得!”
楚喻被逗笑,从宿舍楼大门走出来,他用手肘轻轻撞了撞梦哥,“那你牺牲真是巨大!”
梦哥反应巨大,手扶住灯柱,“别别别,不要碰我,我此刻弱不禁风。”
“罗嘉轩!”
楚喻都还没反应过来,罗嘉轩是谁,就看见梦哥一秒站直,半点不见刚刚的虚弱无力。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跑过来,站到梦哥面前,“罗嘉轩,我刚去食堂买了包子,我吃不完,你要不要吃?”
说着,把手里拎着的袋子往前递了递。
楚喻看了眼logo,发现,应该是梦哥最喜欢的那家。
梦哥嘴角都快咧成抛物线了,连声道,“要吃!十个二十个我都能替你解决!”
等梦哥带着女朋友走远,李华唏嘘,“这,就是爱情!”
考试连着考了三天,战线拉得很长,不管是监考的老师,还是做题的学生,都被弄得又疲又累。
最后一门是英语。
楚喻的考室排序靠后,他刚在位置坐下,就听见后面有人在聊天。
“上次你英语考了多少?”
“79。”
“草啊,还差十一分就能及格了!牛批!哥们,一会儿考试,能给我飞个答案吗?要是被抓了,我绝对不会把友军供出来!”
至于他前面的那个兄弟,从坐下开始,就趴课桌上睡觉。放听力时突然诈尸一样醒过来,奋笔疾书,五分钟就把整张卷子的答案填完了。
楚喻目睹全程,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牛批!
写完作文,楚喻搁笔,一看时间,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小时。重点是不能提前交卷,只能坐着等铃响。
等待的时间分外漫长,楚喻下巴一点一点地,都迷迷糊糊地快睡过去了,才终于等来了铃声。
慢吞吞地收拾准考证和笔,忽然察觉到什么,楚喻一回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时已经等在门口。
明明大家都穿一样的校服,但陆时就是比别人穿得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神情太冷淡的原因,不少人经过陆时旁边时,都往外拐了两步,尽量避开了走。
楚喻把东西抓手里,几步到陆时旁边,“走了走了,终于考完了!”
陆时眸色温和下来,“睡了多久?”
楚喻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了?”
“这里。”微凉的指尖从楚喻的眼角滑过去,陆时回答,“这里,睡出印子了。”
考完试,全校气氛就跟过年一样,反正距离出成绩还有好几天,此时不嗨皮更待何时。
楚喻跟陆时走到楼下时,还看见有人从三楼往下扔笔记本,以及撕碎了的卷子,跟下雪一样。
没一会儿,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清洁大妈拎着扫帚,几个大步就冲上了楼。
周围都是大声的哄笑,还有不少人拿手机出来拍视频,手机在包里响了好一会儿楚喻才听见,他接通,“兰姨,你们到了?”
兰姨的声音很温和,“嗯,已经收拾好了,小少爷直接出来就行。”
等挂断电话,楚喻握着手机,犹豫两秒,“那个……兰姨他们过来了。”
“嗯。”
楚喻提前跟陆时说过,考完试得先回一趟家,把宿舍的东西搬回去,第二天再去青川路找他。
明明二十四小时不到,但莫名的,楚喻就是生出了不舍的感觉。
很舍不得。
这么长一段时间,他跟陆时,几乎从早到晚都黏在一起,他已经完全习惯了,余光里,总会有这么一个人在的感觉。
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矫情了,楚喻努力笑道,“等我啊,明天就过来找你了!”
陆时点点下巴,“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
楚喻转身准备走,刚迈开步子,陆时的手就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但只握了几秒,又松开了。
楚喻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舍不得。
拎着一支笔,楚喻从校门口出去。
和开学的情况差不多,嘉宁私立外面的一整条街,汽车博览会一样,停满了车。楚喻家里的黑色劳斯莱斯很显眼,他刚走近,陈叔就下车,替他拉开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