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刑逼供下,欣荣才反口,说是一切都是林水月指使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水月脸色平静。
欣荣:“……你因之前与七公主的矛盾,怀恨在心!而且,你、你还想让我将此事嫁祸给白小姐!”
“目的就是为了让王爷误会了白小姐,你也好……”
也好什么,她没说,但也不必说了。
这屋内的人都清楚。
如果白曼语没了,庆王救命恩人的头衔,可就独属于她林水月了。
白曼语面带受伤:“林二小姐,你我之间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这话,林水月还想说呢。
庆王沉声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林水月:“不是我做的。”
“事已至此,林二小姐可真是沉得住气。”林水月循声望去,见容京大步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两张宣纸,将其递到了庆王的面前。
“请王爷过目,这张。”他指了下左手边的。“是从欣荣身上搜出来的,另一张,则是很早之前林水月给我写的信。”
搜出那张纸条来后,容京特地去把那封信找出来对比,就是想让林水月无话可说。
“你好深的计谋,自己威胁了欣荣不说,竟还自己戳穿!”容京看着林水月的目光里,满是厌恶。
林水月了然,东西都准备好了,这显然是个计中计。
她早上听到的,不过是其中一环。
“林水月。”庆王将那两张纸推到她面前。“这你如何解释?”
林水月拿眼一看,那两张纸上,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共通之处的话,那就是两张都是鬼画符,字迹丑得难以辨认。
就这,便能断定是她所为。
“似这等心思深沉之人,如何可能承认是自己所为。”岑浩目光发冷。“太学院中,绝不可能出现这等恶毒之人!”
“林公子,您不能进去!”
“让开!”林淮尹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王爷!”
“林公子怎么来了?”今次的解元郎,庆王对他有些印象。
林淮尹深深地看了林水月一眼,沉声道:“回王爷的话,林水月是我二妹。”
不等庆王回答,他便道:“王爷,此事并非林水月所为。”
容京皱眉:“林公子,这是林水月自己犯下的事情,与你无关。”
林淮尹却不这么想。
林水月若是被打上谋害公主的名号,赶出太学院中,那他也不可能继续留在此了。
“你这话,可有依据?”岑浩看他。
“回夫子,林水月与我都是这几日才进入的太学院,此前与七公主并无来往,更别说是公主身边的侍女了。”
“况且!”林淮尹抬眸。“因着她前些日子犯了错,家中责罚了她,早就已经停了她的月例银子,她手中无钱,身边无人。”
“又如何能利诱、威胁欣荣?”
林淮尹说了半天,见林水月没有反应,微蹙眉,低声道:“这事疑点众多,你只要咬死了,便无人能定你的罪。”
而他相信林水月最主要的原因,是早上林水月还在帮他的忙,没过多久就出了这件事。
这不合常理。
一个要算计公主的人,不会有什么闲心去管别人的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这么多。
“林水月?”
看她不辩解,林淮尹急了。
林水月叹了口气。
这个自导自演的俄罗斯套娃,也算不得什么高明伎俩。
但这事,好赖全凭庆王一张嘴。
在他的白月光面前,林水月哪有什么胜算。
“看她这样,当是默认了。”容京冷笑。“林公子对自家的妹妹,显然是不太了解……”
他话还没说完。
就见林水月忽然走到旁边。
那桌上放着纸和笔,并着一方砚台,砚台里还有些没用完的墨。
林水月提笔、蘸墨、写字一气呵成。
写完字,她扔下笔,轻吹了下未干的墨迹,随即递到了庆王跟前。
裴尘离得近,一抬眼就能看见那宣纸上苍劲有力,笔锋近乎于戳破宣纸般的四个大字。
“你这是何意?”庆王不解。
林水月木着脸:“不是要对照笔迹吗?这样不是更加直白?”
旁边的容京蹙眉,凑上前来。
当瞧见了那几个大字后,脸色巨变。
不光是他,这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林水月当着所有人的面写出的字,笔迹与他所谓拿来对照的那封信是截然不同。
都不能说是截然不同了。
这简直像是两个人的笔迹!
林水月不是没读过几天的书吗?如何能够提笔就写出这般出彩的字来?
莫说容京,连太学院夫子岑浩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