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七公主。
满太学院也找不出这样的人来了。
林水月印象里,这桥的位置比较偏,而且四下视野很是开阔,对周围的景象一览无余。
这二人选在这里倒也还算合理,就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即将被陷害的正主,就躺在桥底下。
林水月还不敢动。
一直等到他们离开后很久,才腾出手来划船。
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唯独听到了别人要用她的名义给七公主下/药。
原身倒也真是能耐了,到了这太学院里边,都能招来些仇人。
林水月不得不服。
可她手里,一无证据,二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那个女声听着倒是熟悉,但七公主身边的侍女太多,她也分辨不出。
林水月想了一下,然后又躺了回去。
算了,不管对方想怎么做,总归都要她在场。
那她干脆不出现,趁着这夏日清风暖阳,睡个好觉。
打定主意后,她是毫无思想负担地睡下了。
天字号院内。
天字与地字的学子皆是被夫子唤了出去,上难得一次的蹴鞠课。
裴尘身子骨不好,自来是不参与的。
夫子怜惜他,让他坐到窗户边上,可以看看外面的景色解解闷。
然而裴尘只是倚窗看书,注意力不在外面。
“不好了!”刺耳的尖叫声,叫他抬起眼眸。
地字的一个学子满脸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有人投湖了!”
“投湖!?”
“湖水不都被填平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夫子满脸惊色。
那学子摇头:“学生不知,只是刚才不经意看了湖边一眼,就、就瞧见了尸体!”
“在何处?”
太学院多年没发生这样的事,当下乱成了一团。
裴尘的眼睛,却都未从书上离开。
“这里!夫子!”那学子跑过去后,所有听到消息的人都跟了过去。
远远地,就看见一叶扁舟缓缓行来。
“这就是条船啊,瞧着还是院里管事的,哪来的尸体?”夫子怒道。
“那……那!”第一个发现的学子胆战心惊地指了一下。
众人顺着他手的方向,看见了一只从船篷内伸出来的手。
那手白净非常,半边垂在了湖中,凸显出一种诡异苍白的氛围来。
叫这边的学子都吓了一跳。
“哗啦。”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那只手竟然翻转了下,轻轻拨弄起了水花。
“啊!”有学子吓得肝肠寸断。“闹!闹鬼了!”
而起初发觉这船的人,已经胆战心惊,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情形太过诡异,连夫子都好险被吓出个好歹来。
“谁在里面装神弄鬼的?滚出来!”
刚才有人尖叫的时候,林水月就已经醒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她饶有兴味地从船篷内走出来,兴奋道:“哪?哪有装神弄鬼的人?”
所有人:……
岸边围观的容京、梁少卿脸色微变。
这女人又玩什么把戏!
而那边,裴尘闻声抬眼,就见林水月柳腰纤纤,发髻松散地从一破船中钻了出来。
她肌肤雪白,乌发如瀑,发丝散落在了脸颊旁,一侧脸颊微红,还带着些睡眼惺忪。
“林二小姐,现在是授课时间,你这是在做什么?”容京皱眉。
天字院的夫子怒不可遏:“你又是何人?你可知道,太学院有规定,女学子不得擅自进入前院中!”
林水月这才后知后觉。
这湖两边竟是通的,她从女学子所在的偏院,划到主院来了!
“容公子,你叫她什么?林二小姐?”
“她便是那个此前对你纠缠不休的林水月?”
“瞧着倒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旁边的人连忙拐了一下说话的人:“说什么呢?你没瞧见梁少卿的表情?”
“这又与梁少卿有何关系?”
“此女就是那在宴上撞入裴尘怀中,叫梁少卿丢脸至极,最后退婚了事的林二小姐!”
“原是她!”
林水月对着这些个惊奇感慨的目光,一时语塞。
她总不好说她是乘风而来吧?
“如今的女学子是越发的不成体统了!你赶紧下来!来人,去将女院的大夫子请过来!”天字院的夫子怒道。
“老师。”温润如玉的嗓音一响起,林水月抖了下。
抬眼就看见了裴尘。
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你怎么出来了?今日烈阳,可莫要中了暑热。”那夫子一瞧见他,态度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