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钰端详着她的脸色:“二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呀?”
林水月:“这从何说起?”
“我也是这几日才听人说,马房的人将最后一辆马车给了我,连累二妹坐了容公子的车去太学院。”
她见林水月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眸微沉,又试探道:“我已经说过他们了,只是让二妹受苦了,这几日没有马车,太学院又离得那么远,也不知二妹是怎么过去的……”
林水月微笑:“或许,你听说过轻功吗?”
林瑾钰:?
“飞檐走壁,脚下生风。一个太学院,几个瞬息而已。”
林瑾钰手都挽不下去了。
林水月也不管她,径直进了待客的花厅。
她乍一出现,周遭的议论声都小了一截。
“还真来了?”
“那是自然,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能攀附上王爷,怎可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可惜白曼语做了那么多,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说来可真有意思,好端端的一段美人救英雄的佳话,偏偏叫有心人利用去了,想用这等事情来攀高枝,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容芯蕊挽着白曼语走过来。
“你说是吧,白姐姐。”
白曼语今日亦是打扮一新,穿着身簇新的白底蓝纹的广袖长裙,露出了一截洁白的脖颈来,头上戴着白色蓝色的绒花与步摇,既清新又不失大方。
就是脸上的笑有几分勉强。
白曼语走到她身旁:“林二小姐,你是王爷的救命恩人,请上座。”
林瑾钰落后半步进来,容芯蕊忙凑到她身侧:“以前还以为这位白家小姐是个好相处的,没想到却也不一般。”
“她自己也是王府请来的客人,却以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去跟林水月说话,你说,林水月会不会当场发疯啊?”
林瑾钰看了眼那青色背影。
林水月最近就很不正常,跟她说话,总有种自己才是疯子的感觉。
那边,林水月还没回答,王府的管事匆匆行来,对白曼语行礼道:“白小姐,您的琴取来了。”
“王爷吩咐过,今日必得用您的琴声来开宴。”
白曼语羞涩一笑,似是漫不经心地看向林水月:“我得要先去开宴了,林二小姐请自便。”
说罢高傲地仰着头走了。
林水月喝了口茶:“好茶。”
她身后的红缨:……
林瑾钰走过来:“王爷已经入席了,二妹怎么不过去。”
林水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坐在最前方的庆王。
又听林瑾钰叹道:“白小姐的琴艺确是一绝,王爷让她开宴倒也无可厚非。可惜了,二妹若有一技之长的话,今日开宴的人,就是你了。”
其实林瑾钰才是林水月的第二父母。
她在塑造原身性格这方面,还真是功不可没。
为了激怒她,甚至还要委曲求全,忍住恨意对她示好。
林水月叹了口气。
林瑾钰面上一动,忍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却见林水月拿起公筷,越过面前所有的菜,给她夹了一块香辣猪舌。
还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她:“多吃点,你辛苦了。”
林瑾钰:……
她真是疯了,才会跟林水月说那么多话。
林瑾钰一闭嘴,林水月的注意力就跑到了台上的白曼语身上。
琴声铮铮,美人顾盼生姿。这般绵绵情意,却都只冲着台下的庆王去了。
再看庆王,亦是抚掌闭目,满脸陶醉之色。
好一出女才男貌。
林水月喝完茶,在琴曲接近尾声的时候,站起身来。
她没注意到,自己这一起身,周遭所有的人都精神了。
“出去了!”
“这是妒火滔天,不愿在这待着吗?”
“依我看啊,多半是想法子与白曼语抗衡去了。”
“林二不是什么都不会吗?”
“说不好,她手段那么高,今日过来,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些人本就奔着看好戏而来,仔细一想也觉得林水月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纷纷兴奋了起来。
可林水月一出去就不见回来,叫所有的人望眼欲穿。
最后连庆王都被这种气氛感染,不断地回头去看。
白曼语从台上下来,问自己的婢女:“她们在看什么?”
“说是那位林家二小姐准备与你同台竞争呢!”
白曼语脸色瞬变,正好看见庆王起身,她忙迎上去:“殿下这是去哪儿?”
庆王轻咳了声:“屋内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白曼语微怔,随即道:“我陪殿下去吧。”
庆王不好拒绝,只能应下。
他们二人一并离开,其余的人眼瞧着也坐不住了,一边感慨林水月手段超凡,毫不费劲地就能把庆王吸引出去,一边跟着离开。
于是一群人出了花厅,拐过王府的假山流水后,看到了林水月。
还有一群老太太。
“等等,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碰!”
话音刚落,就见林水月眉飞色舞地打出去了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