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没那么简单。
她穿书后,面对女主还有原身留下的烂摊子,都没太大感触,唯独这个男主,从头到尾都给她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是一种深切的违和感。
上次林水月感触不深,这次,她分明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血腥气。
裴尘久病未愈,说这血是他自己的也说得过去,但那味道重到她在五米开外都能闻到。
这……
能这么年轻登上高位的人,必不可能是什么一般人。
林水月决定,以后还是尽量离这位男主远一些。
然而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个梦,梦里的她一直想尽办法地往裴尘身上靠,甚至还故意褪下了衣裳。
裴尘躲避不及,瞧着是被她一步步逼入了湖边。
她见势不对,正打算后退时。
他却忽然伸手拉住了她,她一回头,撞进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漆黑一片,还隐含着些嘲弄。他就这么拉着她,直直地往湖中倒去。
在她反应过来,就要尖叫出声时。
他忽然用了些力,将本就惊慌失措的她,率先拉入了湖里。
“哗——”水中带来的窒息和溺亡感,让林水月瞬间惊醒过来。
“小姐?”红缨在外面的榻上守夜,听到声音从屏风后绕了进来。
林水月摸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道:“没事,做了个梦。”
这是原身留下的记忆?还是她今天见到裴尘后,留下的心理阴影?
林水月一时也分辨不清楚,但只确定了一点,那就是珍惜生命,远离裴尘。
还送什么药膳。
谁爱去谁去吧,就算老太太要揍她,她也不去忠国公府了!
那天后,林水月推说身子不适,躺了几天。
送药膳的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下来,林瑾钰还来探过病,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堆话,林水月干脆让她替自己送。
反正她是女主,男主总不能把她也摔湖里。
林瑾钰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结果送了没两天,忠国公府的人就说裴尘的病好了,不必送了。
林瑾钰有多遗憾,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活过来了。
正好进入了七月,秋闱将至。
林淮尹要下场,林瑾钰是最忙的人,又是缝香囊又是备吃食,还熬夜给他做了鞋袜,把林淮尹和林朗都感动得不得了。
也就顾不得裴尘的事了。
秋闱开考后,整个林府都处在种紧绷的气氛中,没人管林水月。
她也乐得轻松,终于是把此前被林淮尹撕毁的图纸画了出来,还找了京城最好的木匠,把实物做了出来。
秋闱考了九日,天公不作美,九日里都是晴空万里。参加科考的学子,都恍若脱了层皮。
林淮尹的状态也不好,听说回到家后,倒头就睡,足足睡了一天半,才缓过神来。
林瑾钰也没闲着,等他清醒后,立马筹备了场洗尘宴。
邀请了包括梁少卿、容京等人过来不说,还给京城的贵女们广发帖子,让他们来林府做客。
林水月最近闭门不出,她招惹的那些人想寻她的不是,都没了门路。
这等好机会,哪能放过了去?
纷纷应了林瑾钰的邀请,来林家赴宴。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根本就不见林水月的人。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见二小姐呢?”
“是啊,二小姐也是林公子的妹妹,怎么都不来为林公子庆贺一番?”
“怕是没脸见人了吧?”
“别这么说。”林瑾钰压低声音。“梁公子今日也在呢。”
“梁公子能来林府赴宴,就证明他已经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中了,倒是林水月,这么羞于见人又是为何?”
她们在那边说话,却有个穿的素净,气质很是娴静的女子站了起来。
“林小姐,不知可否带我去找一下二小姐?”
林瑾钰看了她一眼。
这女子名叫白曼语,出身书香世家,自来都是以端庄自持著称。她同林水月不熟,往日里也没有说过林水月些什么,忽然开口,倒是叫所有人都惊讶了下。
“白小姐找她有什么事吗?”
白曼语咬唇:“是非常重要的事。”
见她不愿说,林瑾钰也就没逼问了。
她派人去寻林水月,得到的消息却是林水月不在院中,去了老太太那边。
“躲到老太太那去了?她别是做了什么大事吧!”
“白小姐这么温柔,可别被她欺负了。”
白曼语只是摇头,却执意要见林水月。
林瑾钰无奈,老太太屋里,她不敢随便派个人去传唤,就打算亲自去寻林水月,而那些看好戏的贵女们见状,皆是要跟着一起去。
于是一群人出了门,走到半路却又碰见了林淮尹领着好些男宾过来。
林瑾钰吓了一跳,连忙问是什么事。
她看了几眼,有几个人都不是他们今天请来的宾客。
林淮尹满脸复杂:“说是来找自家外婆、奶奶的……”
找到他们家来了?
林瑾钰不明所以,却也只能保持镇定,与那些公子哥们点头示意后,一并去了老太太的屋里。
才刚到院外,甚至还没进门,隔着老远就听到了林水月的声音。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林水月了。”她顿了下,认真地道:“我现在是雀神——林水月。”
“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