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外侧尚包覆一层蓝色花布,故字迹完好,但是只写了“一千八百五十两”。
林凤仪把纸传下去,自己又把包覆的布翻来翻去,看不出什么特别。
武方先跟海涛说了到吴密住处的情况,林凤仪接着说:“本来苏仲麒和吴密的行踪相关,只是可能性很高;或许苏仲麒知道吴密要远行,另外跟他借了钥匙,作为秘密换衣服的地方。但是,现在主官和随员几乎同时遇害,应该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依林凤仪的经验,不是“应该”,是“绝对”没有巧合;如果有巧合,其中必然有联系,只是我们还不知道。
林凤仪接着说:“而且,既然没有巧合,就可以推断,跃龙溪船难,凶手就是针对苏仲麒。其他四个人,很可能只是凑巧同船被杀——除了其中一个人以外,其他人可以不必再花心思了。”
武方说:“亦即,四人之中,三人无端牵连,一人即于船上告知苏尚书所书之事者。此人,最无可能者为船夫及唐氏。”
扬风说:“其次陈仲。”
海涛说:“最有可能即无名尸矣。”
林凤仪心里很急,但她设法缓缓地说出来,以免大家慌乱,她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案情,而是彭让。”
林凤仪看着林炯说:“彭让被关在县衙?有多少兵看守?”
林凤仪一问完,海涛似乎本来要说话,但林炯已经很快回答了:“县衙本身有兵三十名。唯靖原将军麾下除主力进驻河东营区外,尚有小股兵力分驻各地。瓮县县衙有一百人。”
林凤仪说:“也就是常待命、遇事马上可以出动的,大约几人?”
林炯说:“依部队惯例,此时可排休十人;日夜均维持可立即出动者十五名、一刻钟待命者二十名。唯待命者正常宿兴夜寐。”
武方等人大概知道林凤仪在想什么。
林凤仪说:“就像猪肚酿有被捕的专长一样,风吹雪也有劫狱的习惯。”
武方说:“需立刻加派兵力看守。此至瓮县县衙,最顺路之驻军地点何在?”
武方已经站起来,想要林炯一说就马上出发。
但是,事情其实还要更严重,林炯摇摇头说:“因事涉公员刑案,应将人犯交都察院审理。家父已安排车辆,并十名兵士押彭让来京。卑职卯时出发,恐彼等已于辰时出发、现在赴京半途矣。”
海涛这次抢着说话了:“在下匆忙赶回,即因坊间盛传,风吹雪昨傍晚起动员,预定城外西郊之镜湖集结,估计两百人。”
海涛和扬风也已经站起来了。
武方说:“在下与林校尉先行,青龙赴禁军要支援,唯事急不及请示,仅能调十人。扬风赴王府,请示王爷从禁军再加派人手。这些都需两、三刻钟;最近者,凤姐……”
武方转头向凤凰苑点了一下,林凤仪点头说:“我叫教练拣能骑能打的出来,看能不能拣出二三十个。应该很难,就是壮壮声势罢了。”
四名御史加上林炯,话还没说完,已经通通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