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鉴定地选择他(2 / 2)

太后抬手虚扶了她一把:“邓家虽然就只剩下了你一个,但你有云绾这个姐姐,有太子这个姐夫,还有哀家这个皇祖母,谁也不能欺辱你。”

“多谢皇祖母,多谢姑祖母。”

邓长宁忍不住眼睛湿润。

她的心里充满了对太子妃的感激,如果不是太子妃,太后娘娘和淮安大长公主又怎么会把自己放在眼中!

……

从坤仪宫离开后,邓长宁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发现,在太子妃面前,她已经可以不必隐藏,做回从前那个真实的自己。

“姐姐,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嫉妒你。”

马车内,邓长宁的声音有些缥缈,那股难以言述的悲怆在车厢内弥漫,让她的眼底浮上一抹湿润。

“我以为,只有我自己的真心才是真心,既然爱慕太子殿下,凭什么我就不能做太子殿下身边的女人!今日我才知道,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有多难。若是换成我,可能用不了三天,就会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还会连累太子殿下。”

沈云绾能够听出:邓长宁的言语之间已经对萧夜珩没有任何绮思了。

在这样的邓长宁面前,沈云绾不介意说一些真心话。

“其实当初,我并没有多想当这个太子妃,甚至一度是拒绝的,可是命运将他推给我,只要是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欣然接受。他是太子,我就是太子妃,他若是囚犯,我就和他一起颠覆这天下。”

沈云绾的一双明眸充满了认真。

“长宁,我和你的不同之处在于,在这世间,他是我唯一的牵挂,他排在所有人前面,即使做出千百次选择,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不知道在你眼中的萧夜珩是什么形象,但是在我眼中,他也有脆弱、阴暗的一面,我爱他的光风霁月,同样爱他的阴暗和偏执。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要的,是每一次都会坚定选择他的人。”

邓长宁听得满心震撼,脑海中如同山呼海啸,震耳欲聋,竟是久久不能言语。

半晌,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你这样的女子,我输给你不冤。甚至,我都有些嫉妒太子殿下了。”

“没大没小,以后你要叫他姐夫了。”沈云绾粲然一笑,仿佛云收雨霁,驱散了车厢内的悲伤和阴霾。

她伸出如玉的手指,将邓长宁发间的银簪扶正。

“长宁,认你为妹妹的那一天,我便会恪守姐姐的职责,为你遮风挡雨,给你庇护,给你一个家,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邓长宁含泪点了点头。

……

邓长杰的血书如同投在湖中的一块石子,“扑通”一声巨响之后,便渐渐地消散于无形了。

一开始,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封血书,讨论远在边关的卫大将军是要做曹操还是要做司马昭。

直到金吾卫将讨论最激烈的一拨人投进了大狱,杀鸡儆猴,京城里闹哄哄的声音才小了。

……

报恩寺内。

听到邓长宁被册封为长毅郡主的消息,卫星穹一脚踹翻了案几。

“公子息怒。”郭永珈的脸色同样凝重,可他远比卫星穹沉得住气。

“公子放心,如今正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期,陛下是不会对大将军动手的。”

哪怕已经请来了京中最好的接骨大夫,卫星穹的两只手也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了。

这几天,卫星穹经常彻夜难眠。

只要他一闭眼,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位假冒的巫族圣女挑断自己手筋的那一幕,让他痛彻心扉,让他恨意滔天,然而,除了这两种情绪之外,卫星穹的心里还有着一股极其浓烈的,连他自己也为之不齿的渴求!

“陛下要让父亲上自辩折子,为今之计,只能先推出一个替罪羊了。”

郭永珈的安抚让卫星穹逐渐冷静了下来。

甚至,他压住了心中不断翻腾的暴戾,开始认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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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郭永珈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经过这些糟心事,郭永珈发现,他对公子的标准已经降的低到不能再低了。

如今听到一句还算中肯的话,郭永珈不知道有多欣喜了:“公子说的不错,眼下还不到跟朝廷翻脸的时候,就只能弃车保帅了。”

“郭先生以为,谁是这枚丢出去的棋子?”

卫星穹不想再做那个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少主了!

“巫族圣女”赋予的他这重劫难,竟是让卫星穹以最快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公子,这个是大将军要考虑的事,不过,我倒是能猜测一二。”郭永珈没有把话说死。

他用食指蘸了蘸杯里的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名字。

卫星穹挑了挑眉。

“郭先生,这么做的话,父亲岂不是自断一臂吗?”在说到“手臂”这个敏感的字眼时,卫星穹只觉得一双手腕火辣辣的,伤口处似是在隐隐作痛。

不过,他微微狰狞的面色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郭先生,依你之见,我要不要代父亲写一封自辩的折子呈送御前?”

如果说方才郭永珈脸上的欣慰还有几分是在做戏,如今却是由衷地感到欣喜了:“公子的想法很好。您既然还在京城,若是故意装作一无所知,反而会引起陛下的怀疑,您上折自辩,恰恰能证明您心怀坦荡,卫家绝无不臣之心。”

“还有,卫尚书是您的伯父,就算他从前对您避而不见,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卫尚书总不能置之不理。您不妨登门求见他。”

“先生说得极是,那便趁热打铁,我一会儿便出门去拜见大伯父,还有伯祖母那里,我也该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

卫星穹目光晦暗:“若是他们还不愿意见我,我便在门外长跪不起。”

“如此,就先委屈公子了。”郭永珈捋着胡须道。

卫星穹颔了颔首,将要走出门时,突然想起:“蒋叔叔去哪儿了,怎么没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