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是阿泰在太子府的马厩撒上了桐油,制造了一场大火。趁着太子府众人都在救火,我们找到了少主的藏身之处,救出了少主。”
“做得不错。”
乌蒙赞许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乌蒙的语气染上了一丝疑问。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其他人呢?”
“回禀少主,您失踪的这些天,我们到处找您,阿勒带着一部分人留在驿站,我跟阿泰几个潜入了京城。没想到我们先一步找到了少主,一会儿我就给阿勒几个发消息。”
乌蒙抬了抬手,表示知道了。
他问道:“你们除了寻找我,最近有没有跟接头人联系?”
阿泰说道:“少主,您失踪后,我们便联系上了接头人,您的下落还是他告诉我们的。”
“这么说,此人还真是神通广大。”
乌蒙嘲讽地笑了笑。
“明日,帮我跟他约在莺歌馆见面!”
沈云绾和紫竹这一对主仆让乌蒙吃了一个大亏,乌蒙的一身邪火无处发泄,听闻莺歌馆的头牌色艺双绝,这让乌蒙动了心思。
乌蒙倒要看看,京城里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泼辣!
……
沈云绾是在第二天收到了乌蒙失踪的消息。
她握着调羹的手指顿了顿。
“乌蒙被他的同伙救走了?什么时候,太子府成了来去自由的东西大街了?”
“太子妃,都是下官失察,让这些人钻了空子。”卢飞白连忙向沈云绾请罪。
从前沈云绾看在卢晗之的面子上,待他这个堂兄一直都很客气。
但是乌蒙竟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同伙救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沈云绾如何能不生气!
“卢长史,本宫一直对你信任有加,可你却辜负了本宫的信任。”
沈云绾决定给卢飞白一个教训,不要以为有卢晗之这个堂弟做靠山,他就能够万事大吉了!
“请太子妃责罚。”卢飞白没有一句辩解,也没有向沈云绾求情,而是一副认打认罚的态度。
沈云绾的怒火下降了几分。
她端起茶杯,以往的香茗已经被白水所取代。
沈云绾浅浅啜了一口。
“卢长史以为,本宫该怎么处置你?”
“启禀太子妃,下官的一时懈怠酿成大错,按照府里的规矩,应当杖责三十大板,再交出手里的职权……”
“本宫看在你素日还算尽心的份上,允许你留任查看,但三十个板子,一个都不能少。”
沈云绾缓缓说道。
“下官多谢太子妃网开一面。”卢飞白恭敬地磕了一个头,下去领罚了。
沈云绾疲倦地揉了揉额头。
见状,芭蕉赶忙来到她身后,抬起手,帮她揉按着头上的穴位。
芭蕉的手指力道适中,而且她穴位找得很准确,应该是特意练过的。
沈云绾恢复了几分精神。
她靠在椅背上头,漫不经心地问:“是不是觉得本宫罚得重了?”
“太子妃的处置自有深意,奴婢不敢妄言。”
比起精明干练的翠屏,活泼的紫竹,急性子的青羽,芭蕉的性格属于温温吞吞的那种,从不出错,也从不出头,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也让人无法忽视。
沈云绾淡淡一笑:“一会儿去给卢长史送些金疮药,太子现在百事缠身,他若是撂了挑子,就怕太子也跟着焦头烂额。”
沈云绾敲打过了卢飞白,这一页就翻过去了,上位者要恩威并施,若是只有威,久而久之,一定会造成下属的不满,说不定还会给将来埋下祸事。
“太子妃,除了金疮药,要不要再给卢长史送些补品?”芭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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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绾挑了挑眉。
芭蕉一直都是不愿出头的性格,今日倒是一反常态。
沈云绾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先退下吧。”
芭蕉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了僵。
她半个字都不敢多问,垂着头离开了屋子。
沈云绾站起身,正要从花厅离开,却与萧夜珩迎面撞上。
沈云绾怔了怔:“你怎么这个时候回内院了?”
今天一大早,姜重吾等人便上书皇帝,请求皇帝让萧夜珩监国!
这么要紧的时刻,萧夜珩不在前院跟幕僚们商讨大事,跑回后院做什么?
就在沈云绾一头雾水时,萧夜珩开口了。
“绾绾,听说你将卢长史打了三十板子?”
沈云绾目光流转,唇畔浮上了一丝笑容。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是哪一个耳报神跟你通风报信的?”
虽然萧夜珩还没有回答,沈云绾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是不是孟池那个长舌公?他以后再敢把舌头伸得这么长,我早晚让紫竹把他给毒哑了!”
沈云绾说到最后,暗中磨了磨牙。
见状,萧夜珩连忙将沈云绾抱入了怀中,贴在她耳畔柔声安抚:“孟池听说卢飞白被打了板子,急得满头大汗……”
沈云绾多聪明啊!
萧夜珩说了一半,她就猜出了大概。
“我就说嘛。太子府上上下下都被梳理过几十次了,经营得跟铁桶一样。乌蒙的同伙哪里这么容易就能把人给救出去!是不是你让孟池放水了?”
所以,自己罚了卢飞白以后,孟池这个知道真相的人才会感到内疚!
可是罚都罚了!
沈云绾有些懊恼,孟池这个混账,明知道内情,居然不阻止自己!
看着沈云绾这副纠结、懊恼的模样,萧夜珩只觉可爱至极。
激动之下,萧夜珩突然将沈云绾抱起,原地转了一圈:“你怎么就这么聪明?!”
萧夜珩在沈云绾的惊呼声中,用力亲了一口她的红唇!
“快把我放下来,我头都要让你转晕了!”
沈云绾连忙喊道。
见状,萧夜珩有些不舍地将沈云绾从怀抱中放下,只是一只手臂却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
“我哪里聪明,明明笨死了!我早该想到的。”
沈云绾只要一想到自己让卢飞白白白挨了一顿板子,心里便难掩自责!
萧夜珩柔声安慰道:“绾绾,你不必自责,既然是做戏,自然要逼真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