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绾陷入了迷茫之中。
难道京城之中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萧夜珩,以陛下的身体,至少可以撑上三年。”
虽然自己以前在给皇帝的药中添加了一种慢性毒素,但是因为后来的局势,自己不得已,只能够减少药量,希望皇帝再支撑上几年。
按理说,不应该啊……
“绾绾,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父皇新册封了一位嫔妃,封号为容。”
“容嫔?”
沈云绾蹙起黛眉,眼底的疑色愈发深了。
“陛下不是对陈氏情深似海吗?为什么会突然册封年轻的嫔妃,就不怕陈氏吃醋吗?”
“这个我还没有查清楚。”
萧夜珩缓缓地抚摸着沈云绾的发丝。
沈云绾能够感受到,在提起这个话题时,萧夜珩的心绪并不平静。
难道……
跟容嫔有关?
沈云绾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有没有查到容嫔的身份和来历?”
萧夜珩淡淡一笑,墨眸透出一抹冷色:“这个人你认识,齐家的齐若姝。”
“什么?”沈云绾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虽然齐家已经被虢夺了国公的封号,可真要论起来,齐若姝还要叫陛下一声姑父,何况,不仅母后,还有小齐氏呢!陛下这是来者不拒吗?”
沈云绾讲到最后,已经无法掩饰眼角眉梢的嘲讽之色了。
侄女和姑姑共事一夫,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根据皇祖母传给我的消息,父皇喝醉了酒,在御花园遇到了迷路的容嫔,就在御花园内临幸了她。”
萧夜珩的声音冰冷至极:“而且,齐若姝身上穿着跟母后一模一样的衣裙。”
察觉到萧夜珩的僵硬,沈云绾反握住了男人的手掌,柔声道:“我不相信这是巧合,倒更像是蓄意谋划。你又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自己。从秦国夫人仙逝之后,齐家便跟我们没有什么干系了。”
“你说得对。”
萧夜珩被沈云绾的话安慰到了。
“母后是在宫中长大的,和齐家人相处的时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们不配做母后的家人。”
虽然萧夜珩对生母的感情并不深刻,但不代表他能容忍齐若姝借着自己的生母攀龙附凤。
“看来京城之内现在是群魔乱舞,明日到了朝堂上,你务必小心。”
沈云绾的一双明眸染上了几分担忧。
萧夜珩将她抱在怀里:“放心,我自有应对。”
……
天还没有亮,萧夜珩便吩咐拔营,赶往京城的方向……
马车内,沈云绾撩起车帘的一角,看向沉浸在黑暗中的远山。
“王妃,这山间的夜风有些刺骨,还是让奴婢把车帘放下来吧。”紫竹细声说道。
“我在想……”
沈云绾回过头,脸上神情莫测。
“齐若姝打的什么主意,又是谁在暗中帮助她?”
齐皇后已经仙逝多年,便是生前,齐皇后只有在备嫁时在齐国公府住了半个月,剩下的时间里,齐皇后一直呆在皇宫内。
齐国公府的人恐怕连齐皇后的模样都忘记得差不多了,如何能够记住齐皇后穿过的衣裳?
何况,哪怕皇帝是在醉酒的状态下,能让皇帝青天白日、不顾体面地在御花园内和她颠鸾倒凤,绝不会是穿了一件跟齐皇后相同的衣裙就能做到的,说不定……就连神态举止也和齐皇后别无二致。
这一点,小齐氏能够做到,但她已经疯了;那就只剩下太后娘娘了。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沈云绾有些看不透太后娘娘的用意了。
“王妃,除了太后娘娘,奴婢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做到。”紫竹大着胆子说道,“奴婢以为,王妃这次回去,何不给杨皇后送些礼物?”
不管陈氏还是容嫔,如今的凤印可是握在杨皇后手里的,虽然杨皇后奈何不了这两个人,但若是给这两人使绊子,对杨皇后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闻言,沈云绾朝着紫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不错,有长进,会动脑子了。”
紫竹的脸上露出几分欣喜,然而王妃接下来的话却在她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你有没有想过,我刚回京城便给杨皇后送礼,这不是明摆着要针对容嫔吗?容嫔倒是不足为惧,可我不能跟陛下打擂台。”
“王妃,这……是奴婢欠考虑了。”
皇宫里不知道藏着多少眼睛,一旦王妃给杨皇后送礼,即使做得再隐蔽,也躲不过宫里的眼线。
“杨皇后不是有个侄子吗?”沈云绾终于理解为什么世家这么热衷于联姻了。
有时候,姻亲关系不失为一种拉拢人心的好手段。
“薛大人的幼女还待字闺中,就看他们两家有没有这个意思了。”
“王妃,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