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绾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者。
明明已经成为了阶下之囚,柳金声的脸上却找不到任何惧意,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眼一派平静,比金家家主不知道高出来多少!
难怪柳金声带领的柳家会后来居上了,将金家和明家压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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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声,知道本宫是谁吗?”
沈云绾语气淡淡。
“草民还是头一次见到宫里的贵人,不知道您是哪一位?”柳金声闻声抬头,目光与沈云绾在空中相撞。
他看似浑浊的目光下透着一股令人不易察觉的阴冷,如同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时刻伺机而动。
“本宫是谨王妃。”
沈云绾的一双明眸如同严霜一般,有着刺骨的凌冽。
“柳金声,你害死了本宫的夫君!”
“谨王妃,草民只是一个商人,怎么敢刺杀天潢贵胄?王妃未免太看得起草民了!”
柳金声露出惊讶的神情,仿佛他真是被人冤枉的。
“程千珏已经供认不讳,柳金声,你以为本宫会信你的狡辩吗?”
沈云绾的唇畔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
“何况这里不是刑部大堂,本宫只要认定你是凶手就够了!”
沈云绾说完,瞥了紫竹一眼。
紫竹见状走到柳金声身旁,手指按上柳金声的肩膀,用力一拍!
在紫竹的掌劲下,柳金声的喉间逸出一声惨叫,听着耳畔传来无比清晰的骨裂声,剧烈的痛苦让他暗暗咬紧了牙关。
“痛吗?本宫乍闻噩耗,心如刀绞,比你此刻还要痛苦一万倍!”
柳金声痛得冷汗直冒,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声音嘶哑:“谨王妃,你这是动用私刑?”
“那又如何?”
沈云绾嗤笑了一声。
“父皇若是因此责罚我,我甘愿认罪。我现在只是一个死了夫君的可怜人,我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沈云绾深深地看了柳金声一眼,目光充满了嘲讽。
“柳金声,从本宫的夫君罹难的那一刻,本宫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或是以身殉情,或是在王府里孤独终老,这都是拜你所赐!”
“所以……”
沈云绾弯起唇,笑容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本宫无论对你、对柳家做出什么事,你就只能受着!”
“谨王妃,你眼里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柳金声看着眼前疯狂至极的女子,尽管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内心却逸出了一股深深的恐惧。
到了他这个年纪,要比年轻人还要怕死!
享受过了荣华富贵,又怎么舍得就此放手呢!
“王法?你对本宫的夫君下手时,你眼里有王法吗?”沈云绾看出了柳金声的色厉内荏。
她冷笑:“紫竹,拿剑来,本宫要亲自动手!”
紫竹闻言,递上一把寒光湛然的宝剑。
沈云绾接过,手起剑落,柳金声的一截小拇指滚在了地上。
柳金声痛苦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他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住了,就连挣扎都是徒劳的!
“谨王妃,求您开恩!”
柳金声望着地上的一截断指,终于服了软。
沈云绾目光轻蔑。
枉自己以为柳金声是一块硬骨头,看来自己高看他了!
“想要本宫饶命,简单!只要你把幕后指使供出来!”沈云绾冷冷说道。
“王妃,没有幕后主使。草民不知道那是谨王殿下的船,草民当真不知道啊……”
柳金声哀求道:“都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以为那是一条普通的商船,才会让程千珏动手。若是知道商船的主人是谨王殿下,就是借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对谨王殿下动手啊……”
柳金声直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
沈云绾目光冰冷。
“紫竹,你说本宫再削哪一根手指好呢?”
“王妃,这十根手指一根根削下去,还不知道要削到什么时候。奴婢看,干脆把这老贼的整条手臂都削了,正好阿黄饿了,今天就让阿黄饱餐一顿。”
紫竹笑嘻嘻地说道。
闻言,柳金声的身体一阵阵地发冷,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微微颤抖。
难道自己今天真要交代在这里吗?!
“阿黄?”
沈云绾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抹疑惑。
“回禀王妃,阿黄是一条大黑狗的名字。奴婢这就去把阿黄牵过来。”
紫竹说完,冲着沈云绾福身一礼,走到柳金声身边时,啧了一声。
“这老皮老肉的,肯定塞牙得很,也不知道阿黄会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