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安公主身后的妇人一身富贵打扮,不可能是她的婢女。要是此人四处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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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飞羽眯了眯眼。
苏令仪虽然听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但盛飞羽身上的杀意如有实质,让她无法忽略。
她只好尽可能地缩起身体,希望这样,对方就能放过自己。
“这位曾经是沈家的大少夫人。”
沈云绾没想瞒着盛飞羽。
就算自己隐瞒,以盛飞羽的手段,早晚都能查出来。
“公主,曾经是什么意思?”不得不说,盛飞羽抓字眼的能力不可小觑。
“她方才把沈家人全部得罪了,如果不离开沈家,只有死路一条。”
沈云绾的目光浮上了一丝隐晦的笑意,眼底意味深长:“盛大人,苏夫人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盛大人不妨安排一些人手。说不定……苏夫人以后还能为盛大人作证。”
即便苏令仪逃回苏家,以沈婉竹的狠毒,苏令仪不见得能逃过她的暗手,但若是有了盛飞羽保护,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沈云绾的话处处都是深意。
盛飞羽方才为了装醉,在席上连灌了三大碗酒,此刻,仅存的一点醺色也不翼而飞。
他深深地打量了一番苏令仪,犀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捕猎时一般。
苏令仪紧紧咬住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失态。
“盛大人,以后有用到民妇的地方,民妇一定尽力配合。”苏令仪壮着胆子说道。
听到苏令仪的承诺,盛飞羽终于收回了目光。
他“哈哈”一笑,“公主的盛情,下官记下了,改日下官一定重谢。”
等到自己娶了义安公主过门,一定会让她成为京城中所有人艳羡的对象。
“重谢就不必了。本宫就是不想看到沈家好过。”沈云绾很清楚对盛飞羽这种人该用什么样的说话方式。
只有跟盛飞羽展露出自己对沈家的恨意,他才会深信不疑,进而忽略自己真正的企图。
“盛大人不是想知道沈家内院哪一处的景致更好吗?”沈云绾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有个小池塘,周围种了许多花草,其中不乏珍品,盛大人若是有兴趣,可以去那边看看。”
沈云绾在“花草”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盛飞羽目光一闪,瞬间便听懂了沈云绾的言外之意。
他朝着沈云绾抱了抱拳:“下官谢过公主殿下指点。”他眼底的嬉笑、狎昵不见了,而是被严肃和认真所取代。
这人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沈云绾暗想,难怪皇帝如此信任盛飞羽了,这把刀如果不是对着自己,如此锋利,使起来就是顺手。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打扰盛大人赏景了,本宫先走一步。”
“下官恭送公主殿下。”
盛飞羽躬了躬身,直起身时,脸上还在笑着,却一把抽出腰上挂着的麒麟刀,瞬间手起刀落……
霎时间,一道血线飙到了半空。
沈云绾的鼻端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紫竹和青羽两个人立刻将沈云绾挡在了身后,目光警惕地盯着盛飞羽。
就在不远处,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沈家小厮仰面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着一道深深的伤口,把他周围的泥土全部染红了。
而他一双眼睛大睁着,死之前,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脖颈。
苏令仪双膝一软,更是吓得跌坐在地上,捂着嘴,无声地干呕起来。
沈云绾绝没想到盛飞羽敢在沈家内院行凶,厉声喝道:“盛飞羽,你是不是疯了?”
“公主,这个小厮刚才想要行刺下官。下官才会出手还击。”
盛飞羽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身上的鲜血,一双眼睛冷漠无比,没有一丝感情。
仿佛他刚刚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
“盛飞羽,你这是在草菅人命!”
沈云绾现在知道了,这个人为什么会止小儿夜啼。
他的丧心病狂,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这个人已经疯魔到了什么程度。
就因为语焉不详的几句话,他就能横刀杀人。
他怎知那个小厮一定会泄密!
何况,小厮都不一定能听懂他们的话。
沈云绾目光冰冷:“盛飞羽,今天的事,若是有人问起,本宫一定会如实相告。”
没想到,盛飞羽却没有丝毫心虚,而是哈哈大笑:“公主尽管实话实说。不过,女子善良些也不错,没有男人会喜欢毒妇。如公主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