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绾走出府外,果然看到了盛飞羽的身影。
只见对方似笑非笑:“下官还以为公主殿下不会出来了。”
沈云绾挑起眉:“还不是拜盛大人所赐,谨王殿下刚才一激动,腹部的伤口又裂开了,本宫只好又帮谨王殿下处理了一遍。”
盛飞羽没想到义安公主都怪到了自己头上,哼笑了一声:“公主殿下,这么说还是下官的罪过了。”
“盛大人知道就好。怎么,盛大人一会儿不是要进宫复命吗?难道和本宫顺路?”
沈云绾理了理身上的斗篷。
却见盛飞羽看了看她身后:“怎么不见公主殿下的婢女?难道公主殿下是一个人过来的?”
沈云绾的明眸闪过一道暗芒,糟糕,自己竟然忘了这一茬。
自己前来谨王府,怎么可能连个婢女都不带!
除非……
自己真的和谨王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宫……”
沈云绾的大脑还在急速思索着合适的借口,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公主殿下,奴婢来迟,请公主殿下恕罪。”
沈云绾闻言转过身,视线里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
只见说话的人大概十六、七岁,身材娇小,一张圆脸上有着天生的一副笑眼,鼻子小巧,嘴巴小巧,给人一股温和、无害之感。
“公主殿下,谨王府的周长史热情得很,奴婢手上这两个锦盒,里面装着两支百年老参,都是周长史硬塞给奴婢的。”
“嗐,翠珠姑娘太客气了。公主殿下登门来给王爷看病,虽说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可王爷交代,该有的诊金一分也不能少。”
周长史一边说,一边给沈云绾行礼:“公主殿下,王爷说金银那些东西太俗,公主殿下不一定看得上,倒是这两支老参,也许公主有用得到的地方。还有一斛珍珠,并绸缎、珍玩这些,下官让王府的下人给您送到府上去。”
“谨王殿下太客气了,还请周长史帮忙转告谨王,两支人参本宫收下了,其他的谢礼就不必了。”
沈云绾说完,瞥了一眼翠珠:“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决不能朝着任何人伸手!”
“公主殿下,奴婢知错了。”
翠珠屈了屈膝,她手上还拿着两个提盒,让她的动作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周长史笑呵呵地帮着翠珠打圆场:“公主殿下,都是下官自作主张,下官应该提前回禀公主殿下一声的。”
“周长史太客气了,谨王殿下那里还需要你照顾,本宫这里就不必送了。”
周长史连忙躬身行礼:“公主殿下慢走。”
路上,沈云绾察觉盛飞羽还在跟着自己,不由停下步子:“盛大人缘何跟着本宫,难不成还要把本宫的婢女捉到诏狱严加审问吗?”
“公主,方才就是一个误会。这不,下官特意来跟公主赔罪。”
沈云绾闻言,目光幽幽地从盛飞羽的面庞上划过,勾起唇:“谨王被刺一案,不知盛大人找到证据了不曾?”
“沈正青是朝中清流的代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官也不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搜查。”
“盛大人连谨王府都敢闯,本宫还以为,这天下没有盛大人去不了的地方。”
沈云绾刺了盛飞羽一句,慢吞吞地说:“后日就是沈府和镇北侯府的婚礼,盛大人不去凑个热闹吗?”
“没有帖子,下官也不好去做个恶客。”
盛飞羽要是敢在婚礼这天强闯沈府,不仅同时得罪了沈家和楚家,还有这两家的靠山宸王殿下。
“不就是帖子吗?本宫稍后让人送到盛大人的府上。”沈云绾就算多给沈家要一张请帖,料想他们也不会拒绝。
“那下官先谢过公主了。”
盛飞羽话音刚落,从巷子里钻出一个侍卫,他身上穿着神策军的军服,附在盛飞羽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盛飞羽脸上的神情立刻变了。
以沈云绾的耳力,只听到了几个字:贵妃,陈国公……
“公主,下官有要事在身,告辞。”盛飞羽一改刚才的磨蹭,和沈云绾打了一声招呼,唇边打了一声呼哨,飞身上马,朝着另一个方向策马而去。
沈云绾收回视线,走进公主府的大门,这才去问翠珠:“你原本是在哪处当值的?”
“回禀公主殿下,奴婢跟紫竹和青羽姐姐一样。王爷提前发现了破绽才会派奴婢过来,让奴婢以后就跟着公主殿下。”
萧夜珩这是有多不放心自己,才会一连塞了三个暗卫给自己。如果不是培养一个暗卫需要花上数年的时间,沈云绾都要以为萧夜珩是搞批发的。
……
转眼间便到了沈婉竹和楚明轩的婚礼,这二人一个曾经是沈云绾血缘上的亲人,另一个是她从前的未婚夫,如今走到了一处,满京城都在等着沈云绾的反应。
特别是听说婚礼这天义安公主也会参加,全都睁大了眼睛,就等着看这场热闹了。
沈云绾带了紫竹和青羽两个婢女,坐上公主府的马车,往沈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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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紫竹扁了扁嘴:“公主,您就应该穿那件朱红色的宫裙,那可是上好的流光锦,满京城就只有太后娘娘和陈贵妃那里才有这样的好缎子,还有那套鸾凤和鸣的红宝石头面,太后娘娘赏赐给您,您却一次都没有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