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郑太后自从知道萧夜珩的身体恢复后,眉尖的愁郁一扫而空,甚至兴致勃勃地展望起将来。
……
为了给最心爱的孙儿撑腰,郑太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打算连夜跟着孙儿回京。
但在这之前,还需要把身边的钉子给拔除了。不然,自己的一举一动岂不是暴露在那贱人的眼皮子底下?
郑太后冷笑了一声。
当初明月去世,自己听信了齐家的鬼话,逼迫皇帝迎齐明珠入宫,封为继后,就为了她能更好地照顾自己的阿宝。
没想到齐明珠却是一个不中用的废物!
她贵为皇后之尊,却被陈氏一个贵妃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连宫人都无法约束。不仅照顾不好阿宝,还要阿宝反过来帮她立威。
自己就这一次看走了眼,此后的每个日夜都在后悔。也难怪阿宝不肯要齐家的女儿。
想到这里,郑太后的目光陡然转厉,朝着藏在暗处的隐卫吩咐:“隐娘,去把珊瑚给哀家叫来。”
这隐卫从郑太后四岁便跟在她身边,后来陪着她入宫,主仆相伴几十年,深得郑太后的信任。
因此,连萧夜珩即将痊愈的消息,郑太后都没有避着她。
“是!太后娘娘。”
一道沙哑的女声应道,随即便如一阵风般飘出了屋子。
不过片刻,一个相貌清秀、看上去双十年华的宫女被带进了屋子。
看清屋子里的人后,珊瑚先是惊讶地睁大眼,连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参见谨王殿下!”
接着,她微笑着询问:“谨王殿下何时来的?为何太后娘娘没告诉奴婢?奴婢也好去厨房准备些王爷爱吃的。”
通过珊瑚的这副做派,能够看出从前她在郑太后的面前颇有些体面,否则说话也不会这样随意了。
然而,郑太后却没有理睬,而是朝着沈云绾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人眼神交汇,沈云绾立刻便领会到了郑太后的深意。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却暗含发难:“珊瑚,你是贴身照顾太后娘娘的宫女,怎会不知太后娘娘患有消渴症?!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一再给太后娘娘做甜点?说,你是何居心?!”
“消渴症?”
珊瑚的脸上浮上茫然的神情,接着便大声喊冤:“太后娘娘,御医从来没有跟奴婢说过您有消渴症!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陷害奴婢!太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对您一片忠心,若有二心,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珊瑚说完,一脸愤恨地瞪着沈云绾,眼中的泪水潸然而下。
“奴婢跟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要害我?!”
“瞧你这话说的,要是赌咒发誓有用的话,十二阎王殿早就忙不过来了。”
沈云绾嗤笑了一声。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是谁让你来加害太后娘娘的,早点坦白,也能少吃一点苦头!”
沈云绾从来不信赌咒发誓那一套。
“太后娘娘,奴婢十岁时便被拨到您宫中服侍,整整十四年,奴婢是您亲眼看着长大的,您对奴婢那么好,若是奴婢还要在背地里害您,岂不是狼心狗肺吗?”
珊瑚把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不一会儿,她的额角便流下了鲜血,加上她泪流满面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