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宜苏等人见状大惊,想过来阻止却已来不及。
徐念安伸手一把握住赵姝娴手腕,面色冰冷地将她往后一推,道:“动手之前先动动脑子!”
“徐念安你个贱人!你怎么能做那种事?我恨不得杀了你!”赵姝娴没打到她,绷住情绪的力气却随着这一下挥手给泄了个精光,大哭起来。
徐念安吩咐左右:“你们都退下,退远些。”
明理忿忿地瞪着赵姝娴,十分不放心:“小姐!”
“没事,我与她说几句话,你们不便旁听,退下吧。”徐念安道。
丫鬟们退远后,徐念安看着情绪崩溃哭得毫无形象的赵姝娴,冷静道:“你与陆丰的婚事,黄了吧?”
“你还敢问?还不都是因为你去祖父面前搬弄是非!长舌妇!缺德短命的!”赵姝娴哭骂道。
“我记得我曾告诫过你,但凡你敢因为陆丰来败坏我妹妹的名声,我就叫你嫁不成他。你怎么不长记性呢?”徐念安盯住她。
赵姝娴哭声一顿,目光略有躲闪,抵赖道:“你少冤枉人?我何曾败坏过你妹妹的名声?”
徐念安见她如此,便不想多说了,道:“看在祖父的面子上,我最后再劝你一次。虽是与陆家的婚事不成了,但你从今往后本分做人,听祖父的话,他必然会尽他所能再为你谋一桩不差的婚事。不要再自作聪明,你没有足够的智慧为你自己的将来负责,你母亲同样没有。你想要后半生能过得好,就听祖父安排。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她叫松韵送客,赵姝娴看着她回房的背影大骂道:“徐念安,你别以为使这些腌臜手段让我与陆家退了婚,你那个下贱的妹妹就能高攀陆丰,我告诉你,休想!我一定让她的名声臭得人尽皆知,让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徐念安停步回身,眼尾轻扫,目光如刀锋般递来,看得赵姝娴心头一顿,扭过头抹着眼泪骂骂咧咧地走了。
徐念安有些烦恼,五房这种又毒又蠢的,她自是希望一棍子打死才好。可是现在府里国公爷做主,要想国公爷的心从五房往长房这边偏移,她就不能表现出因为私愤针对五房的模样来。
不过也不用担心,就赵桓旭和赵姝娴这对愚蠢又爱作的兄妹,早晚把国公爷心里那点愧疚和怜惜给作没了。
五妹的婚事也不能拖了,得催一催阿秀。
赵姝娴固然不足为惧,但那个继祖母,却不得不防。
徐念安思量一回,收拾一下情绪,去了嘉祥居。
宁夫人正在殷夫人房里,徐念安进去见了礼,坐在一旁。
殷夫人好像才笑过,双颊带着点红晕,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徐念安微笑道:“念安,你来得正好,你二婶婶正有事寻你呢。”
徐念安看向宁夫人,“二婶婶有事不妨直说。”
宁夫人道:“方才你婆母说,熙哥儿明日邀朋友去汴河上游画舫,苍澜书院的学子和先生也会去,我就想着厚颜问一问,能否让我家淳哥儿也跟着去涨涨见识?”
徐念安笑道:“这算什么事儿呢?就算二婶婶不提,家里的兄弟三郎也是要叫上的。”
宁夫人笑道:“哎哟,这么一说倒是我小心眼了。”
三人说笑几句,宁夫人也有一院子的人要顾,便回去了。
她一走,殷夫人便迫不及待地对徐念安道:“刚才二太太与我说,陆家和五房退婚了,虽然对外是说五房主动退的婚,但人家陆家哥儿好端端的,五房为什么退婚?直是欲盖弥彰。”
徐念安看她说着说着嘻嘻而笑,在她这个儿媳面前也是越来越不掩饰本性了,心中一时又好气又好笑,道:“瞧娘如此开心,不知道的,以为您还有女儿能许配给那位陆公子呢!”
一句话勾起了殷夫人的心事,收起笑容叹气道:“我的佳臻若不是嫁给过李梓良这样的烂人,配陆丰还不是绰绰有余?现在是不成了。不过你家五妹正有机会,过了年陆丰也二十有一了,婚事是断不能再拖的,叫你弟弟代为撮合,彼此知根知底的,说不定能成。”
徐念安摇头:“陆家家世高,陆公子又是个有出息的,我徐家家世一般,妹妹人物一般,我是不打算让她借着我弟与陆公子这层关系高攀的。毕竟这婚姻大事,总是要长辈满意才得长久。”
“不是说陆老夫人喜欢你妹妹吗?”殷夫人道。
“喜欢和愿意娶回家去做孙媳是两码事。母亲在三郎没成婚之前,外出赴宴见到别家的小娘子,其中难道就没有您喜欢的么?您又个个都愿意娶回来当儿媳么?”徐念安问道。
殷夫人仔细想了想,点头:“你说得也是。”
两人略过这段,徐念安问了问画舫那边布置的情况,转眼便到了中午。
“桓熙怎的还不回来?”殷夫人下了地,等了半晌等不着儿子忍不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