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心结,也不是说放就能放。
“母亲!”霍长旭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大夫人听语气不对,赶紧推开窗。
“怎么了?”
银锭语速飞快:“夫人,外面街上出事了,有人想偷湖里的那块石头,当场被抓,现在被带去衙门审问,那块石头现就在大门外,好多人都在看。”
大夫人一听眼睛都亮了:“此时?”
“正是此时!”
大夫人麻利往外走,连窗子都没关:“走走,去看看。”
霍长旭也想去,看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准确。
“母亲,戴上帷帽吧。”
大夫人摆手:“现在是晚上,都忙着看石头呢,谁会看我?”
“母亲,这毕竟是永昌,还是小心些为好。”
大夫人顿了顿,银锭在一旁出主意:“夫人,面纱,戴面纱!帷帽人多,不方便,也更扎眼。”
三人商定好,银锭出去赶马车,飞快驶向衙门。
他们到时,人已经不少,衙役还贴心地挂起灯笼,点起火把,让百姓们看得更清楚。
霍长旭和银锭一左一右,护着大夫人到近前。
之前只是听说,这回是亲眼见到,这八个字,大夫人每个字都认真瞧过,喜悦从心脏冲击到头脑。
恨不能当场叉腰大笑三声。
霍长旭认真瞧,这一笔一划,就是大哥的字迹。
他迅速看四周,不知道大哥在不在这儿。
“说起来,永昌县主到咱们这也不少年了,也确实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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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当初听说是从京城来的,皇上亲赐,还以为会有什么好运落到咱们头上。”
大夫人竖起耳朵。
“好运?想得美,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她来了之后,我们的税交得越来越多吗?”
“交税,那不是县太爷说了算吗?”有人小声问。
“得了吧,你看看县太爷敢管县主府的事吗?我看县主府一只狗都比县太爷神气!”
“县太爷人不坏的,这次出事,都是身先士卒,带着大家一起修路,还有那么多银子。”
“我没说县太爷不好,我是说他说了算,被县主府欺压,税收了去哪里了?还不是给县主府了!”
大夫人心里的小人儿在鼓掌叫好:说得好,说得妙,继续,继续!
可惜,到底只是百姓,又在衙门口,都不敢再多说。
大夫人眼珠一转,掐自己一把,眼泪挤出来——开哭!
霍长旭正找霍长旭,一时没注意,大夫人已经开始和四周的人热聊。
“我那苦命的邻居街坊啊!”
她穿着贵气,看起来气质不俗,很快吸引四周人的目光。
“这位夫人,为何哭泣?”
大夫人抽泣两声:“我在哭我那可怜的邻居街坊,我们是一起做生意的,好好的日子,他们接二连三突遭横祸。”
“县主来那一年,左边那家死了爹,右边那家死了娘。”
“县主来那二年,左边那家出门做生意遇见土匪,右边那家好不容易有收成的庄园被大水冲了!”
“第五年,左边那家……”
大夫人说到最后,长叹一声:“可怜我那左邻右街坊,最后家破人亡!我还以为是他们命不好,原来都是因为县主啊……”
四周人闻者落泪,听者悲伤。
霍长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