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她想,但不知为什么,无法近看,无法倾听。
罢了,她也不再勉强,反正在空间,无论是何种异常,早晚也都会弄个明白。
疼痛退去,头脑依旧清明,外面传来绿湖和琳琅轻轻说话声,她意识退出空间。
霍长鹤不在,颜如玉赶紧穿衣服。
穿到一半,霍长鹤又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笑:“醒了?不多睡会儿?”
颜如玉微微咬牙:“不用。”
霍长鹤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我刚从厨娘给你带了早膳回来,有温补的汤。”
颜如玉闷声穿衣服不说话。
霍长鹤上前拥住她:“是我不好。”
颜如玉无奈叹气:“你错了,但下回还敢,是不是?”
霍长鹤低低笑,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你说敢就敢,不敢就不敢。”
颜如玉气笑:“走开!”
霍长鹤弯腰帮她穿上鞋子,给她打水洗漱。
一口热汤下肚,颜如玉感觉身上舒坦许多。
“今天没事忙吗?”颜如玉问。
平时这个时间,霍长鹤早出门了。
“有啊,但不急,”霍长鹤给她添汤,“带安辞州在城里转转。”
“你昨天和他谈得怎么样?”颜如玉问。
想着就没好气,本来昨天晚上有好多事想问,被霍长鹤搅和得什么也没顾上问。
霍长鹤看出她的想法,抿嘴忍笑:“他是奉六皇子的令而来,京城内怕是不太平,皇帝病重,但不知是真是假,可无论真假,都应该是起了易储之心。”
颜如玉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要不是京城中有大动荡,六皇子也不会让人来,更不会冒险让安辞州来。
安辞州自身就身居要职,不能擅自离京,何况背后还有安老首辅,岂能轻易站队表态。
颜如玉停下筷子,低声问:“安辞州身为户部侍郎,离京这么久,就不怕有人怀疑吗?”
“此事六皇子已经安排妥当,今年甘州一带有雪灾,上报朝廷之后,因甘州地处荒凉,民生本就艰难,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而且道路难行,所以无人愿意前往。”
颜如玉眼睛微微睁大:“不会是他自请去赈灾,半路拐道这里来了吧?”
“正是,”霍长鹤点头,“他既然能来,就是和六皇子、老首辅商量好的,也做了周密安排,他乔装来此,自然也就有人乔装成他,替他去甘州。”
颜如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可不是小事,万一被人发现,要牵连的实在太广,而且正值多事之秋……”
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连安家都会被连累。
霍长鹤轻拍她手臂:“无妨,甘州刺史是安首辅的门生,护城使也是我原来的部下,再者,他们近些年也没有见过安辞州,老首辅安排的人也和他有六七分相像,不会有事。”
颜如玉缓点头:“这样还好。”
“单是京城出变故,就值得他跑一趟?”
霍长鹤沉默片刻,才继续说:“六皇子自然是不希望太子登位,他的意思是,如果太子倒了,无论新君是谁,他都会想办法,让我们回京。”
颜如玉眉心微蹙。
霍长鹤观察着她的神色:“玉儿,你是不是不愿意回?”
颜如玉轻笑,笑意不达眼底。
一个笑,已经说明一切。
霍长鹤握住她的手:“那我们就不回,以你的意愿为主。”
“你开心,最重要。”
颜如玉没说话,她心里清楚,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霍长鹤身为王爷,又有声望和战功,岂能不受朝廷管制。
将来,当真要回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