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喜寺是善喜寺,东吁王朝是东吁王朝”。
虽说善喜寺是东吁王朝的护国法寺……
但从根源上来说,善喜寺的住持,从来都不是波刚、貌凯这些东吁王朝军方人物的直属上司。
这些军方强者的效忠对象,永远都是赋予他们权力的东吁王室。
而不是一个寺庙的住持。
就好像明国的边军统领、军屯卫所,不会效忠世袭钦天监的龙虎山一样。
不仅如此,从这一路上的布局、谋局,以及各种试探来看……
对善多这位“国师大人”,永远无条件臣服的,只有善喜宫的这帮僧人、武僧以及捕奴队的武装奴兵。
至于波刚率领的边军、向导和辎重,以及貌凯率领的王室禁卫队……
只不过是受善多的节制罢了。
这就相当于当年老蒋的中央军,与地方杂牌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相对而言,边军与禁卫队的战斗力,似乎更加正规一些。
反倒是善喜宫的力量,相对比较散漫。
正因如此,一路以来,这位国师大人,方才会不断敲打。
又是杀人立威,又是借故敲打……
甚至拐出雨林、在遇到第一个村庄之时,纵兵杀戮,烧杀掳掠……
为的就是将这些相对不直属的力量,给彻底同化,成为他善多如臂使指、无条件服从,指哪打哪的部队。
然而一切,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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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九暮笑着,与两位“远道而来”的钻石强者拱手,说道:“两位,谈个交易?”
波刚与貌凯对视一眼,然后满脸戒备地看着陈九暮。
他们没说话,眼神里充满质疑。
很显然,对于陈九暮要说什么,两人似乎早有预料——无外乎是以王子为人质,要挟退兵这一套……
只不过,他们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
你让他们停下来,他们就真停下来了?
且不说大军兵峰至此,不能如同儿戏……
单说后面还有一位超凡,坐镇其中。
在这样的状态下,临战而逃,后果会怎样?
那善喜国师,自从北上,便喜怒无常,每日杀人立威……
他们要是胆敢在这个时候唱反调。
说不定那位国师大人,就用他们的脑袋,来竖立最后的权威。
想到这里,两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但陈九暮,却没有开口,而是俯身,对着盘坐在地的三王子素问耳语几句,随后伸手,将他嘴里的布条扯开。
素问王子得以恢复,立刻开口,大声喊道:“凯队长,凯队长,是我,别动手!”
他大声喊着,生怕稍晚一点,先锋大军就一阵箭雨,把他射穿。
貌凯冷着脸,咬牙不说话。
而这时,陈九暮居然伸手过去,将素问王子身上的绳索解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说:“王子,你自由了。”
素问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九暮。
这么容易,就放了我?
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缓慢站起。
随后他一步三回头,朝着前方走去……
一开始,十分缓慢。
但走了二十几米,似乎感觉脱离了危险,素问王子开始健步狂奔。
一边跑,一边喊道:“我得救了,我得救了……”
得获自由的他大声喊着,眼中满是泪花。
然而眼看着即将接近先锋战阵……
噗!
一支长枪,却从先锋队中飞出,准确地扎中了素问王子胸口。
那力道奇大无比,居然将他整个人带着,横空飞了六七米,最终钉在了村口的晒谷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