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冠冕堂皇的说法?也就是还有其他比较不堂皇的说法?」
赵长河眨眨眼:「或者说,你希望我和你一样苍白,看上
去才比较配?」
夜九幽干巴巴道:「但我并不会放弃寂灭和暗影,我不还是在试图掌控么……」
她不想被自己追溯洗澡,连澡都不想去洗了。但如果是一位魔神的正常思维,难道不是断然取消合作,至少不再给他追溯的机会?会故意不去洗澡,不就是等于认同你可以继续追溯我的隐私,这内心的千千结可以说是已经体现得很明显了……
赵长河并不在意,只是道:「我看见你一个人在死寂的幽垠之中,孤孤零零的看镜子的时候。」
现在的赵长河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对女人话说到这,对方还没有恼羞成怒叫你滚的话,那其实都成一半了……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直接?前因也类似……
好像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忘记了赵长河根基是个典型的魔功。哦对了,四象教原本也是魔教来着……现在的他做事太伟光正了,总让人忘记这些,在被飘渺彻底认证之后就更忘了……
夜九幽不语。
夜九幽:「……」
「手段算得了什么,再难看的手段,该用的时候也得用。我反对你用四象尸傀并不是真觉得应该让死者安息这种妇人之仁,如果形势到了真必须那么做的时候,说不定第一个那么做的就是我自己……但形势并不需要,四象是我们自己的老本行,只要你愿意信任我们,就根本不需要去做这种惹人非议四处树敌的事情。」
大家理论上还是敌对,代表的意象敌对、现实中关陇那边也一直在给你们大汉添堵,并没有到这种豁出去帮忙的关系。
赵长河道:「我欠你的自此已还,念头通达,这便足够。要是再折磨我可就成你欠我了,我言语报复有什么稀奇的……就不怕我记了恨,回头还要报复你?」
夜九幽终于没忍住蹦出一句:「你图什么?」
「如果我要找一个比较冠冕堂皇的说法,那就是你明明可以祸乱京师却放弃了,明明可以图谋情儿她们却没有实施,你说你是为了合作而不想和我翻脸,情儿认为有可能是故作姿态……不管是不是故作姿态也好,你为了合作做出了你的付出,那我自然也该有我的付出,谁也不欠谁。」「为什么不是呢?」
夜九幽:「……」
夜九幽看着一言不发,实则还是走神。
夜九幽半睁的眼睛终于瞪得滚圆。
如果说上古还有人对夜无名动过念,那绝对没有任何存在会对夜九幽动念,曾经那种死寂和荒芜,根本不可能引起任何人的欲念。
二者不是对立的,是进化与蜕变的过程。
话说……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所以和夜无名无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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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他还真是故意的……但不是为了让大家关系远一点,而是夜九幽心中困惑难解,为什么你要帮我。
虽然没有直接就重掌幽暗,但必须承认确实有很大的启发作用。如果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将来重新御之,就再也不是原设了。
为什么两个人互相都要辩解一个「偷情」的小小字眼?还不就是因为心中都有点鬼……心中没鬼又何必在意?只不过那会儿他自觉有所亏欠,现在觉得已经偿还了,硬气了是么?还是因为他看见了什么别的前因,导致不再遮掩情绪?
赵长河直截了当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夜无名都想要。和飘渺接触没多久就看上了飘渺。老子从来就是这么欲望满满,你又如何例外?以前不想,那是因为那时候各种意义都是敌对,起不了意。现在敌对前提没了,我为什么不能打你的主意?」
姿容绝美?
夜九幽沉默片刻,淡淡道:「我却觉得,赵王得到飘渺之后,膨胀了……真以为这种无礼轻薄
我就必须忍着,不会导致合作破裂?」
夜九幽按捺情绪,淡淡道:「什么合作?」
「不堂皇的说法就是,我图你,你信吗?」
「原因那么简单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信?」
「作为手段有什么的?喂,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根基也是魔功,我练的是血煞诶。什么时候开始在你们眼里我是个古板得连这都纠结的侠客了,真在乎这个,我是不是得先抹脖子?」
赵长河有些辛苦地笑:「你这审美……该不该说你这叫恋尸癖啊。」
然后就发现,这种暗影在赵长河体内混溶,好像渐渐要被吸收成他的一样,毫无冲突。
夜九幽心中一动:「如何推演?」
赵长河续道:「在那种时候,对着镜子说,把青龙从京师撤到昆仑……我不知道那时候你心中是怎样的情绪,只知道自己那时候有一种想要抱上去的冲动。」
在无尽漫长的岁月里这绝对是唯一的一个,对她表示我要打你主意的对象。
赵长河道:「你控制关陇,是为了避免我们建立大一统的秩序,既是你混乱之意的体现,同时也是在压制我与飘渺的气脉,是么?」
夜九幽似笑非笑:「现在我比以前虚弱,你要是纠合你那帮女人来对付我,我还真有点忌惮。可你不但什么都没做,还主动送上门让我变得更强大。到了我大功告成,连夜无名我都不惧,你还能怎么报复?」
现在这种摆明了「我在打你主意」的语境之下,他还能有什么要求?亲一个还是摸一下?
她定了定神,淡淡道:「此乃道途大事……你若真能做到,自然可以提条件。」
赵长河笑道:「那就是答应了……到时候跟我去长安逛集市去。」
夜九幽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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