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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不过是逃避

大道至简。

道理是很简单，但怎么才能做到摆脱这些？

至少眼下的赵长河没能扛住岁月的流逝，头发都白了。

但他依然笑得很欢。

因为他不像当初若羽撞上巫法，从头到脚都在变老；也不像当初在天河测试时光的时候，让枯杨生华。

他的身躯扛住了苍老衰变，依然如故。面孔也依然青年，英俊阳光。

仅仅是头发变白……算是部分衰老的标志，但一点都不影响战局。说不定还更帅了，毕竟还有人就要染白，冲国人均白毛控嘛，虽然不是对男的……

四象教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夜无名消失在中央，不知道哪里去了，连气息都找不见。而自己的四象关联也与夜无名失去了联系，其关联上临夜宫，下达九幽。

惨叫声中竟然隐隐听到了这样的言语：“是洛川……”

他心中杀机更起，这样的天生战士绝对不能继续成长下去，否则不需要夜家姐妹，单是赵长河一个人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夜无名紧紧捏住了拳头，指甲不自觉地掐着掌心，竟隐隐掐出了血迹。

做这件事最有经验的那个人是赵长河，他正在昏迷，头发苍白，血迹斑斑。

但事实上心中一直就知道是这样，都是不同维度的生命，哪有什么虚无与不可名状，认真说来还挺好看呢。

“轰隆隆１尸傀坐起了身躯，骤然一掌插进自己的胸膛，抓住了一颗血淋淋的巨大心脏，一把捏得粉碎。

夜无名不语。确实总是这样，从出道起就是这样，从来没变过。只不过以前为了别人，这一次为的是她夜无名。

那边洛川正应对巨剑攻击，忽地心中一阵绞痛，心脏似乎要崩碎一样。

理论上三十年前也是但绝对没有这一次的直观。

面对天道这样的敌手，没有办法将就，否则只是浪费机会。 　　 　　但越是这样的前摇，赵长河的压力就越大。夜无名看过无数次赵长河承受巨大压力生死一线的战局，但以一个被保护者的身份去看还是第一次。

他的战斗从来如此……霸道起来好像经常一刀分胜负，更经常的却是遍体鳞伤。因为他绝大部分的战局都在挥刀面对更强者。

赵长河心中一凛，这个天道果然是魔修，一点道理都不讲。

夜家姐妹合体后的力量，真正突破了彼岸的力量……甚至不仅仅是初期，一旦成型，至少中期。

“若要压制，事后痊愈是不是会更麻烦？”

“原来他叫洛川。”夜九幽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刻骨的恨：“我知道了。”

——从来没有一个夜帝，所谓夜帝不过天道强分的秩序，当秩序重归混沌，光暗集于一身，那就是天书的本源重现，撕裂的天书之灵重归。

果然洛川正在嘲讽时，护山大阵洞开，一把金光灿灿的巨剑轰然飞出，伴随着苍老而平淡的声音：“天玄星不是尔等魔修妄为之处，阁下再不回头，休怪我等狠辣无情。”

赵长河浑身骨骼都快碎了，辛苦地咳着血撑起身子，心中却更加有了底。这确实是个修仙星球——也就是说之前的判断完全正确，这个星域就是一片乱星海，绝大部分行星都是修仙大陆。

这还不借力更待何时？

身边的飘渺骇然转头，她发现夜九幽的气息变了，多出了不属于她的秩序，不属于她的仪轨，不属于她的命运与气脉。

彼岸已经推开了那扇门，隐现曙光。

“你的伤怎样了？还需要多少时候？”夜九幽心急火燎。

夜无名的目光再度落在苗疆，无数灵族巫师正在结阵念念有词，夜九幽和飘渺都在闭目施术，气氛肃穆压抑。

地、水、风。

“你为什么不自我泯灭？”夜九幽冷笑：“难道是因为赵长河说过，没他允许，你不许死？”

有人来临之时，已经再也找不见。

洛川瞬息闪现，再度追了上去，拦截在大气层外。

赵长河懒得考虑这些，趁着上方的刹那混乱，飞速从地底融于土行，无声无息地钻到了地下水处，又融于水行，直达大海。

融合一时爽，想要分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就像两瓶不同颜色的颜料倒在一起，以两人的能力想要分开不是不可以，但显然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都没有经验。

星域边缘，次元虚空。

但没有人有闲工夫在乎此时的天摇地动，所有人都在怔怔看着赵长河瞬息白头的场面，集体失声。

这种体验让人心情非常怪异，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原来赵长河也是会引人伤及无辜的么？”洛川一把震开大阵反击，语含嘲讽：“所谓侠名也是虚伪。”

这才是星辰大海……区区一個小世界的修行，才哪到哪……现在赵长河甚至怀疑彼岸都不是修行的最高境界，上面说不定还有呢。

夜无名静静看着赵长河的头发，随口回应：“逃避什么？”

身后洛川的攻击再度来临，赵长河一个闪现飞速避开，洛川的攻击轰然落在那仙山的护山大阵上。大阵反击轰然回弹，一道强横的五色炫光直冲霄汉。

果然战斗才是最快的提升方式，即使这样的越级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赵长河反倒更觉激情与乐趣。

皇宫地底天穹之内，四象闪耀，夜帝归位。

就在疯狂逃亡的过程里，夜家姐妹不断在神魂交流。

这种感觉飘渺是有经验的……她也曾经和别人神魂纠缠，犹如一体。

夜家姐妹合体了！而且竟是夜无名主动放弃自己的存在，以夜九幽为主体的合体！

赵长河抚摸天书，再也不是摸夜无名了，摸的已经是夜九幽。

狂笑声中，赵长河整个人砸进行星大地上，轰然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

与此同时一只大手从山中拍了出来，似要把赵长河拍出这个星球。

夜无名沉默。

“差不多了……”见赵长河引洛川攻击别人的护山大阵，旁边一直观察的唐晚妆闻弦歌知雅意，飞速道：“就是现在。”

那种气息很熟悉，悠悠高悬，夜帝无名。

赵长河才懒得搭理他，第一时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外貌，习惯性的变成王道中的样子。然后左手再度探入怀中，摸上了天书。

夜九幽失去了和夜无名吵架的心情，轻抚赵长河的面庞，低声道：“他总是这样……”

天书隐匿其中，静静闭合。

夜九幽最恨的人从来不是夜无名，是天道。

“洛川，你胆敢在天玄星滥加杀伐，真以为此星无人么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