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御史的府邸之中,那第一次的跪拜仪式原本应在静谧的书房进行,然而,因为林老夫人的存在,使得这场仪式转移到了满溢着桂花香气的桂花堂。
萧御史步入桂花堂,面对林老夫人时,他的神情复杂难明,愧疚与心虚交织。
而林老夫人则显得从容不迫,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的身体可还安好?”
萧御史急忙回应:“已经好多了,多谢岳母关心。”
桂花堂内,两张太师椅相对而放,按照传统礼仪,应先向父亲和母亲的牌位叩拜,但林老夫人作为母亲的娘家人,本不应在此刻出现。
即便她出现了,规矩也是要先向父亲和母亲的牌位致敬。
然而,萧御史却打破了这一传统,他让林老夫人坐在左侧的正座上,自己则凝视着摆放在两张椅子中间的牌位——那是他深爱的妻子林玉瑶的牌位。
他轻声道:“瑶儿,我们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这句话虽然平静,却蕴含了深深的哀思和无奈。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林玉瑶的牌位,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面对着即将出嫁的女儿云汐,他的面容肃穆而庄严。
地上放着柔软的蒲团,云汐跪了下来,喜娘在旁提醒道:“郡主,你即将离开父母,开始新的生活,记得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现在,磕头吧。”
云汐缓缓低下头,连续三次叩拜,然后站起来,再次跪下,如此重复三次,完成了三跪九叩的仪式。
喜娘将她扶起,而萧御史始终抱着妻子的牌位,目光温柔而哀伤,他的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若你还在,该有多好啊。”他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抚摸着牌位上的字迹,停留在了“吾妻”二字上。
林老夫人上前亲自扶起云汐,她的眼神里满是复杂情绪。看着云汐长大的面庞,她想起了多年前女儿玉瑶出嫁时的情景,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然而,当她看到云汐时,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欣慰——她的外孙女已经长大成人,即将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