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高卿若是想说税改之事对孤声名有碍,那便不必说了。”
“大兴国战,太孙册封,哪怕是孤这个太子纳侧妃。”
“虽说都与孤有关,可每件事都关乎社稷。”
“税改充实国库,的确是为了有钱举办这些个庆典,但也是为了将来我大明朝国库能一直丰裕。”
“可是殿下,此时税改定会有人说殿下乃是为一己之私,取利于民.....”
朱标微微抬手,制止高启继续谏言。
“在场都为我朝柱国大臣,有本宫视作兄弟之人,也有本宫的长辈。”
“关起门讲,孤先前于凤阳治贪,孤亲征北元,所积攒下来的名声,就是为了此刻能无所顾忌施行税改。”
“说起来,孤也不在乎这一时之名。”
“税改完成之后,百姓得了切实利益,自会为孤正名。”
“百年之后,见税改利国利民,后世之人自有评说。”
“一时非议,不算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愈发明白朱标税改之决心。
而高启心头那瞻前顾后的踌躇,也瞬间被朱标锐意直前的狼然气势所击溃。
原地怔了许久,只见高启表情郑重,冲朱标愈发恭敬拱手道:
“有万世之名佐证,何须执着一时之名。”
“殿下高见,微臣受教。”
“微臣惭愧。”
“只是殿下.....”
“税改中的诸多细则,是否该逐一商榷,稍稍中和一些。”
“比如?”
“比如有功名的士子,可以优免赋税徭役。”
高启神色郑重,当着众人的面沉声说道:
“陛下优待士子,乃是为了劝学于民。”
“有功名的士子优免徭役赋税,此举不仅能让更多百姓送自家孩童蒙学,读书。”
“更能彰显我大明体恤士子,重视读书人之心。”
“毕竟圣贤之书教化万民,所熟圣贤书者,若能考取功名,自是进入朝堂,为国出力。”
“饶是不能考取功名,一生也会安分守己,做一个本分百姓。”
“可若是殿下罢黜士子优待,天下人不再以读书为高。”
“恐怕将来蒙学孩童会愈发减少,参与恩科的士子也会逐年递减。”
“到那时,不知多少大才埋没于凡尘之中,或许会使我朝无人可用。”
“甚至....”
高启怯生生的看了朱标一眼,最终还是一咬牙下定决心道:
“目不识丁者多,国朝愈发混乱也说不定....”
“放肆!”
李善长、常茂二人几乎同时开口训斥。
几乎同一时间,高启忙跪在地上,虽知错请罪,可脸上却依旧有种据理力争的无畏。
“起来吧。”
见高启依旧跪在地上,朱标也不再勉强。
转身角落里的毛骧开口道:
“告诉高大人,陛下优待官员、士子,都有何种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