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复制到SIM卡;后来用数据助手迁移;再后来安卓手机换水果手机, 也一并换了新的电话号码,就直接从旧手机上, 将所有短信转发到了自己的新号上。
今天换新手机, 清理数据资料,在收件箱的下方,发现这些尘封已久的短信。
也不知是怎样心情, 只犹豫一瞬, 就挨条勾选,发送给了晏斯时。
他说他很晚才回, 她预计他暂且没空看。
但没想到,短信发出去不过十来分钟, 就听见门口密码锁解锁的声响。
夏漓愣了下,转身往门口看去, 果真是晏斯时回来了。
晏斯时没有回答她的话, 甚至都来不及换鞋, 径直朝她走过来。
夏漓只觉得他倾身而来的拥抱携了一阵风, 那样急切, 又无须言语。
叫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也跟着一紧,隐隐作痛。
假如这些信息,没有在时空中迷路数年, 而是准时送达他的手中, 他想, 过去长夜一样的生活, 不至于叫他如此痛苦。
“……你收到了呀。”夏漓几分怔忡,轻声说道。
像沉入海中的水,经过蒸腾, 复归于云端。
有一天,重新为他下了一场磅礴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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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是夏漓生日。
正好闻疏白也从北城过来了,要在滨城这边留一段时间。晏斯时更多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其他得闻疏白挑大梁。
闻疏白积极组局,说正好可以一起热闹热闹。
晏斯时不确定夏漓喜不喜欢这种热闹,先问她的意见。
夏漓自然没什么异议。
有些工作夏漓将其延到了第二天,没有加班。
下班之后,跟晏斯时先回了趟公寓换衣服,而后去了闻疏白订的KTV包间。
里面除了闻疏白,还有他们公司的两个元老级员工,一个是晏斯时MIT的校友,一个是他跟闻疏白的初中同学。
也是问过了夏漓的意见,才请了他们参加。
夏漓这边一个同事也没请,有在滨城的同学,但因为不在周末,没能腾出时间过来。
这样也好,人多未免嘈杂。
闻疏白按照排行榜随便点了一串歌,调低了音量,纯当做BGM,几人坐在一块儿,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闻疏白作为旁观者,真觉得晏斯时自归国以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变化很大。
刚回来那会儿,类似这样的聚会,哪怕请的都是他们曾经共同的朋友或者同学,晏斯时也很少开口,只独自一人喝酒。
现在他们一起创业,晏斯时承担了很多“忽悠”人才的工作,现在私底下的聚会,若在他的舒适区内,他也会主动地主导一些话题。
但假如夏漓也在场,那他基本上全部注意力都会放在夏漓身上,给她倒饮料,拿水果,听人说话的时候,也不忘叉一片西瓜递到她手边。
闻疏白调侃:“夏同学要不来我们公司工作吧。”
“那要看闻总开什么岗位和工资。”
“你尽管开,反正超出预算的部分,我叫晏总私人掏腰包。”
夏漓笑说:“那我叫他直接上交工资卡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绕一道弯。”
“……”闻疏白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自讨狗粮吃。
随意聊了会儿,话题转到了他们正在准备搭建的AI模型上,基于神经网络架构,预期未来将能进行智能化的文字处理。
闻疏白对夏漓说:“你猜这个模型代号叫什么?”
夏漓认真思考过才说:“Y40?”
晏斯时:“……”
闻疏白哈哈大笑,“叫SHERRY。”
夏漓看了一眼晏斯时,他的表情好平静,好似拿女朋友的英文名做项目的代号,是件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夏漓笑说:“我听说,训练AI是要给它喂大量的资料进行学习是吧?”
晏斯时的那个MIT的校友说:“通俗意义上可以这么理解。”
夏漓就对晏斯时说:“放过SHERRY吧,SHERRY已经很累了,真的不想再学习了。”
晏斯时笑一声。
聊过一轮后,闻疏白问夏漓要不要唱歌。
夏漓沉吟片刻:“作为寿星,我今天就勉为其难地献丑一首吧。”
她不让闻疏白点,放了水杯,自己去了点歌台。
晏斯时跟人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口酒,朝夏漓看去。
她已经点完了,手里握着话筒,就坐在点歌台前的圆凳上,看向屏幕。
他没听她正经唱过歌,一时有些好奇。
前奏响起,歌名浮现,《永不失联的爱》。
晏斯时勾了勾嘴角。
“亲爱的你躲在哪里发呆,有什么心事还无法释怀……”
那声音发紧,两分颤,唱到第二句才渐入佳境。
“……你给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相信爱的征途就是星辰大海……”
唱到这一句时,她转过头来,隔着缓慢旋转的灯光看他一眼,却在即将与他目光相触时,又倏然转回去。
好像不习惯这样在外人面前表达心意。
晏斯时手指轻握着玻璃杯,咽一口加冰块的酒液,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方才她回公寓换了条吊带连衣裙,白色缎面,腰部的褶皱设计恰到好处,衬得腰仿佛不盈一握。那双她冲动消费的高跟鞋,也派上了用场,此刻挂在她的脚上,脚踝至脚背一线,线条纤细柔畅。
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白色系,月光吻轻雪,那样灵动、温柔又漂亮。
叫人无法错目。
她唱歌并不是技巧娴熟的唱法,但每一句都分外真挚。
如她一样的真挚。
“……你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就算你的呼吸远在千山之外,请你相信,我给的爱,值得你爱。”
唱完,大家都很配合地鼓掌,夏漓从圆凳上下来,走回到晏斯时身旁,拿手扇风,说“好热”。
她知道自己脸发烫并不是因为热。
晏斯时端起茶几上她的水杯递给她,她端上杯子喝一口,抬眼看他,若无其事地说:“还好吗?”
晏斯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手臂不动声色地搂住了她腰,稍稍低头,挨到她耳畔,低低地说:“他们都看着的,不然……”
夏漓一时脸更烫。
后面切了蛋糕,差不多到时间之后,大家就散场了。
出租车停在公寓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往里走。
夏漓脚上的高跟鞋,漂亮归漂亮,但鞋跟高又细,实在不适合走路。而且即便它那样贵了,也会打脚。美丽废物。
晏斯时看出她走得有几分艰难,停了脚步,说道:“我背你。”
“不用……”
“那抱你。”
说着便俯下身,握住她白色高跟鞋的鞋跟。
夏漓不由自主地脱了鞋,晏斯时手指提住鞋,起身,一只手臂搂住腰,一只手臂拦住膝盖后弯,一把将她抱起了起来。
有人投来注视目光,夏漓脸往他颈间埋,“……我可以自己走的,大不了赤脚。”
晏斯时却说:“脚弄脏怎么办。”
于是,不再管她的请求,就这样一路抱到了楼底下,进了电梯。
晏斯时腾不出手,叫她自己按钮。
等了片刻,电梯抵达一楼,门打开。
里面出来一对夫妻,看了看他们,露出“年轻人啊”的友善笑容。
这对夫妻夏漓认识,住他们楼下的。
她很想装作没看到。
终于到了门口,夏漓挣了一下,晏斯时总算放她下来。
进门,夏漓借着门口穿衣镜看了看脚后跟,磨红了,但没到破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