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说完,屋里的几个人立即各自散去执行命令,只剩下这中年人看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房门“支呀“一声被人推开。
来人没有敲门,中年人听到动静,立即收回目光看去。
看见来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旋即露出笑容:“隆多先生,你来的正好。”
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大鼻子中年人,从长相就能看出是很典型的优泰人,笑呵呵道:“当然,马先生,该我们做的我们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中年人微微颔首:“请放心,用不了几个小时我们就能听到一声巨响。”
隆多笑了笑:“希望如此。”说着把手里的提包放在桌子上:“这里是剩下的钱。”
中年人眼睛一亮,立即伸手拿过提包,打开往里面扫了一眼。
全是一卷一卷的美元,这令中年人的呼吸稍微急促,但他也没现场清点,定了定神,阖上提包,伸出手道:“隆多先生,合作愉快。”
隆多跟他握了握手,并没有多待,说了一声“下次再见”,便快速离开了。
当房间里再次剩下他自己,中年人快速打开提包,清点里面的美金。
并不知道,在隆多离开这里之后,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同一时间,魏成功接到了下属的报告。
如今魏成功专责负责古晋的安全工作,虽然职位不高,实权却相当大。
尤其他有一部分职权跟伊格尔是交叉的。
接到下级报告,魏成功并没有大惊小怪,实际上他早就掌握了一些情况。
比如那名打着开酒馆的幌子,姓马的中年人。
这个人正是当初‘古晋之夜’幸存的余孽,不过这个人很聪明,表面一直安分守己,却在暗中跟英果人勾结。
只是魏成功没想到,这厮居然胆大包天,跟优泰人牵连上了。
“魏局,还继续盯着?”送来消息的下属询问,这个姓马的他们盯的时间不短了,现在就差收网了。
生怕让人给截胡了,提醒道:“弟兄们总觉着有点……”
魏成功挑了挑眉:“怎么了?”
那人道:“大张儿跟我说的,觉着不太对。魏局,大张儿的能耐您是知道的。”
魏成功点头,这个大张儿是从国内来的,最早是一名侦察兵,还当过排长,后转业回家,再后来迁到南洋。
说不上是天赋,还是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对环境事态特别敏感。
魏成功道:“发现什么人了?”
那人道:“那倒没有,对方是高手,大张儿没发现,但肯定有人。”
魏成功明白下属的意思,马家酒馆这条线他们盯了大半年了,现在眼瞅着有成果了,真要让人捷足先登,非得憋屈死不可。
魏成功想了想道:“放心,我马上跟上面汇报。”
……
同一时间,杜飞接到了伊格尔通过精神链接传来的一些情况。
在船厂竟然发现了间谍!
杜飞倒是没太惊讶,这座船厂本就是从英国整体搬过来的,虽然之前闹过一次,开除了不少英果人,却不可能清理干净。
老手往往隐藏的非常深,只有接到任务,才会露出马脚。
古晋船厂以及一些涉及到外资的企业,一直都是伊格尔麾下的清报部重点关照的目标。
对于船厂那边突然有人浮出水面,更从侧面印证了杜飞的猜测。
只是杜飞仍有些想不通,如果真是冲着古晋号来的,他们究竟打算怎么击沉这艘皮糙肉厚的重型巡洋舰?
古晋号虽比不上那些动辄数万吨的战列舰和航母,却也是一万四千多吨的大家伙,侧舷的装甲加水密隔舱,想把它击沉真不容易。
同类型的舰艇,在战场上往往需要命中几枚,甚至是十几枚203毫米口径的主炮炮弹才会重创沉没。
即便大威力鱼雷,也需要命中两三次才行,如果用航空炸弹,需要的数量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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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就算是引蛇出洞,仅凭南越那几条破船也威胁不到古晋号。
至于别的,在本地区只有阿美莉卡有这个能力,但按道理阿美莉卡肯定不会去干这种事。
最有可能的就是利用某种办法,从舰船的内部下手。
恰在这个时候,魏成功来了。
听完魏成功的汇报,杜飞皱眉冷笑了一声,这次还真是牛鬼蛇神都冒头了。
魏成功站在一边,等待着命令。
到现在,他已经做了该做的,剩下怎么决策都不是他该问的。
魏成功时刻不敢忘魏三爷对他的叮嘱,当好一件工具,做好本职工作,不要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坏事往往就坏在想的太多。
年轻的时候魏成功不懂,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愈发觉着他爹这句话说的太对了。
杜飞没太犹豫,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是千头万绪,够乱的了。
想要明明白白,抽丝剥茧,几乎不可能的。
要么快刀斩乱麻,要么就是任由它乱着,继续等事态发展,把情况看清再说。
杜飞没打算等下去,一来他的耐心不想浪费在这上,二来古晋号太重要,没必要冒险。
“抓人~”
杜飞说了一声,同时心念一动,通知了伊格尔。
既然决定要快刀斩乱麻,就不能小打小闹的。
杜飞道:“成功,你配合伊格尔,既然要干就不要畏首畏尾,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古晋城给我彻底清扫清扫。”
魏成功面露喜色,立即挺身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魏成功来说,只有大动作,他才能立功,手底下的人才有嘉奖。
随着杜飞一声令下,古晋的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伊格尔是杜飞手下清报部的最高领导,魏成功则是专管古晋的地头蛇。
他们俩在名义上并没有统属关系,但魏成功心里清楚,伊格尔比他位置高,是心腹中的心腹。
更何况伊格尔还是他的老长官,两人配合相当默契。
很快古晋城里,包括工业区都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
马记酒馆的楼上,那名中年人皱着眉向窗外看着,心里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不好是做贼心虚,还是真的预感。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提醒他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