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伊姆兰罕给钱不太痛快;二来一些命令也是不能接受的。
杜飞给伊格尔的回复就是让他随机应变,不用顾虑太多。
因此杜飞估计,在知道自己抵达新德李后,伊姆兰罕一定会过来交涉。
那支一千多人的佣兵团,是一股很重要的武装力量。
然而,令杜飞没想到,在第二天上午,率先约他见面的并不是伊姆兰罕,而是另一个既在预料中也在预料外的人。
第二天清晨,杜飞刚刚吃过早餐,酒店前台就打来电话,说有一位访客。
对方自报家门,声称是塔塔集团的。
“又是塔塔~”杜飞心里感叹,在印杜塔塔还真是无处不在。
对方声称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谈。
既然如此,索性就见一见。
十几分钟后,杜飞见到了这位自称塔塔家族的人,就在酒店提供的一间会客室内。
来人大概四十多岁,皮肤有些黝黑,长相十分英俊,穿着华丽的传统服装,给人感觉十分得体,彬彬有礼。
跟这个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头上戴着颜色鲜艳的头巾,身材略微发福,应该有些年纪了。
杜飞打量二人,不由心中一凛,皱眉道:“新迪拉女士?”
那个女人掀开头巾,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杜先生,冒昧来访,希望没有打扰你。”
竟然正是新迪拉甘蒂,泥河鲁的女儿,曾经的公主殿下,现在则是岌岌可危的新德李的主人。
杜飞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只身出现在这里,心中诧异之余,也有几分敬佩。
不愧是泥河鲁的女儿,在父亲死后又支撑了近十年,如果不是杜飞的出现她将踩着敌人的尸体登上一个新的高峰。
果然有魄力!
“女士,您太客气了,请坐。”杜飞客气的让对方坐下,那位作为敲门砖的塔塔家族的人,很识趣的退到了外边。
会客厅里只剩下杜飞和新迪拉。
新迪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坐到沙发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杜飞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问道:“女士,说实话,您的到来令我始料未及。”
昨天娜塔莎刚提过,今天新迪拉就上门了,两边肯定商量过了。
新迪拉并没有提及娜塔莎,反而相当直言不讳:“杜先生,您过谦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杜飞挑了挑眉:“女士,您真会开玩笑,您是一果领袖,我不过区区后辈……”
不等他说完,新迪拉打断道:“杜先生,我这次是带着诚意来的,我知道你跟伊姆兰罕有交易,但请相信我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我才是!”
杜飞没有应声,听她下文。
新迪拉直言不讳:“你应该知道,伊姆兰罕打算杀死我,而后取而代之……”
听她吧啦吧啦说完,意思十分明了,希望杜飞帮她。
杜飞没有太多情绪,平静反问:“女士,恕我直言,于公于私我们都算不上朋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而不是伊姆兰罕?况且……帮助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杜飞心知肚明,虽然新迪拉口口声声说让他帮忙,其实真正要求的并不是杜飞这个人。
所以杜飞说‘我们’有什么好处,而不是‘我’有什么好处。
新迪拉深吸一口气,关键时候到了。
她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军事上的失败令曾经支持他的势力纷纷动摇,打算把她抛出去当替罪羊。
如果仅仅这样,她咬咬牙顶了也没什么,但作为交换这些人必须把她的儿子安排好。
可现在,有些人不仅想把她搞掉,甚至还想连她儿子也一起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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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新迪拉道:“杜先生,帮助我对你和你的果家只有好处。我是一个已经失败的,想保住权利的女人,帮助我保住权利,我只会拼命守住现在的一切,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内斗中。”
到了这一步,新迪拉丝毫不顾体面了,说话完全是赤裸裸的。
她注视着杜飞,继续道:“相比起来,选择一个年富力强,野心勃勃的人上台,又会是什么情况?可以想见,他一定会千方百计证明自己。而要证明自己,无非两条道路,对内提振经济,对外炫耀武功。”
说到这里,新迪拉嗤笑一声:“以印杜的情况,不管是谁上来,都不可能吧内部的烂摊子梳理好,搞来搞去无非跟我现在一个法子,我想这一定不是你们希望的。”
该说不说,新迪拉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说客。
杜飞沉默半晌,忽然笑起来,伸出手道:“尊敬的女士,您说服了我。战争是残酷且无意义的,作为世界着名的文明古国,印杜是一个伟大的国家,这样的国家需要一个稳重睿智的人去领导。”
新迪拉松一口气,露出笑容与杜飞握手:“非常感谢,未来我们两果将会友谊长存。”
接下来又说了一些客套话,新迪拉戴上头巾,起身告辞。
杜飞将她送到会客室的门口,看着她快步走进电梯。
估计在离开这里之后,她还有不少地方需要去。
杜飞默默思忖,这个女人大概真走投无路了,新德李大多数人已经抛弃了她,但她并不甘心被放逐,不惜代价,最后一搏。为此她不仅向速联求救,甚至主动找上过去的敌人。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说伊姆兰罕野心勃勃,其实她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权力已经成了她最后的护身符。
不过刚才有句话她没说错,让一个把权力当成最后护身符的老女人上台,的确比换一个年富力强的伊姆兰罕对杜飞这边更有利。
只是具体怎么此消彼长仍是一个问题。
伊姆兰罕闹的越欢,给新迪拉的压力越大,日后清算才会越狠。
想到这里,杜飞仿佛看到了新德李杀的人头滚滚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