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跟杜飞打声招呼:“兄弟,今儿还真巧了!”
杜飞笑着往里边挪出一个位置,好让傻柱进来。
钱三爷瞧见他俩搭话,看向杜飞道:“你跟这傻柱子认识?”
不等杜飞说话,傻柱放下脸盆道:“啥话说的,我们住一个院二十来年了。”
看得出来,钱三爷跟傻柱十分熟悉,而且关系还挺不错。
傻柱又跟杜飞介绍道:“兄弟,钱三爷可了不得,祖上三辈儿都是布库营的,专门陪皇上摔跤的。”
不过提到家族传承,钱三爷却没什么自鸣得意。
反而瞪着傻柱一眼,叫道:“你个傻柱子,你少放狗臭屁!我们家祖上特么八辈儿贫农,啥时候陪皇上摔过跤!”
傻柱不以为然道:“得得得~您八辈儿贫农,行了吧~也不知道当年谁在跤场上吹的牛逼。”
钱三爷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牛逼的确是他吹的,他们家往上三辈儿也的确是布库营的。
但这事儿能承认吗?打死也不能认呀!
好在刚在澡堂里泡个透,钱三爷本来就一身通红,现在脸更红了,也看不大出来。
杜飞在旁边跟着捡笑。
其实像钱三爷这种情况并不少。
傻柱也是,他们家名义上是三辈儿雇农。
但仔细想想,他爷爷、太爷就不说了,单是傻柱他爸何大清,能传承谭家菜的厨艺,上哪有闲工夫当雇农去?
见钱三爷不吱声了,杜飞接过话茬,问道:“柱子哥,嫂子回去了吗?”
傻柱点点头,收敛笑容,有些担心,凑到杜飞边上,低声道:“兄弟,你说两条大前门够吗?”
“你担心这个干啥~”杜飞笑着道:“嫂子回去,不还有亲爹亲哥嘛~听贾婆婆说,她们家在村里也是有头有脸的,这点事儿还办不明白了?”
傻柱想想也是,又咧开大嘴笑起来,感慨道:“兄弟,要不说这人还得上学读书呢!等将来,我跟丽英有了孩子,也让他好好上学,考个高中,跟你似的。”
杜飞道:“等那时候,高中可不管用喽,要考就考大学。我听说两合水儿的孩子聪明,没准你家就出个大学生呢!”
傻柱嘿嘿傻笑,嘴角快咧到耳丫了。
一旁的钱三爷总算逮着机会,哼了一声道:“就他~斗大个字不认识一箩筐,还能生出大学生来?”
傻柱一瞪眼:“嘿~你个钱老头,敢说我儿子,小心我拔了你气门儿。”
钱三爷一梗脖子:“孙贼,你丫的试试!”
他傻柱一撇嘴,也不是真生气,坏笑道:“钱老头,你甭跟我横,等下礼拜的,看我怎么收拾钱永健。”
钱三爷一听,顿时急了。
钱永健是他老儿子,平时宝贝得紧,也爱练武摔跤,水平虽然不错,却比不上傻柱。
真让傻柱逮着,一准儿得吃亏呀!
为了儿子,钱三爷立马服软:“得~您是爷!你儿子是大学生。”
傻柱这才心满意足,撇撇嘴道:“这还差不多。”
又泡了一会儿,钱三爷叫了搓澡的。
这小池子里,就剩杜飞跟傻柱,还有里边俩闭目养神,宛如老僧入定的老头儿。
傻柱有点幸灾乐祸道:“哎~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下午后院二大爷跟二大妈打起来了。”
杜飞诧异道:“因为啥呀?”
根据他的印象,刘海忠在家里是一言九鼎,二大妈啥时候支棱起来的。
傻柱嘿嘿道:“好像是刘光福那孙子离家出走了,这都好几天了,二大妈着急了,想让二大爷出去找着,二大爷说什么也不肯……”
杜飞也笑了笑:“最后咋样了?”
傻柱撇撇道:“不知道,一大爷上后边劝去了,我就洗澡来了。还想叫我去,我管他那个。”
杜飞道:“哎~柱子哥,你好像对二大爷意见挺大呀?”
“我倒没啥意见,就是看不惯他这人。”傻柱缩到水里,就露一个脑袋:“见天儿的,端个架子,说话哼儿哈的,给谁看呢~”
杜飞一笑,这也符合傻柱的性格,他看不惯一个人,不需要啥理由。
至于刘光福,倒是回头得说一声,让他回家去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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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哪天二大妈急眼了,真去报桉,倒麻烦了。
又泡差了一阵,傻柱从池子里出来,拿出毛巾一边搓皴,一边问道:“等会儿互相搓搓后背?”
杜飞道:“没叫搓澡的?”
傻柱笑嘻嘻道:“不比以前了,眼瞅着结婚了,以后多养活好几口子,能省点儿,就省点儿。”
杜飞笑道:“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啦~等会儿我给你搓搓。”
傻柱认真道:“那能一样嘛!等以后~我有了孩子,一定不能像我爸那样。”
想到傻柱遭遇,杜飞也一阵默然。
不过看这样子,傻柱将来应该是个好爸爸。
等杜飞从澡堂子出来,天已经黑了。
傻柱提前走了。
原本他也想等杜飞一起,但杜飞搓完澡,还得修脚、刮脸、松骨。
一套下来,一个小时不够用。
但做完了是真舒服!
看了看时间,刚过晚上七点。
刚才在澡堂子要了一壶茶,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几块点心吃了。
杜飞也不觉饿得慌,推着车子不紧不慢的往家走。
不大一会儿,回到四合院。
刚进大门,就见三大爷一脸苦大仇深,蹲在他家门口抽烟。
杜飞打声招呼。
三大爷抬起头,干笑道:“小杜呀~才回来。”
杜飞应道:“上澡堂子洗个澡。”
三大爷“嗯”了一声,谈话兴致不高。
杜飞也没有没事找事问他咋啦,就要往里边走。
三大爷忽然回过神来,忙又叫住杜飞,起身凑上来,低声道:“小杜,那个啥,你人脉广,在教育口~有没有熟人?”
杜飞不答反问:“三大爷,您先说什么事儿。”
三大爷嘬了嘬牙花子,眼珠往左右瞥了瞥,拉着杜飞道:“走,上家里说去。”
杜飞也没事儿,索性跟去听听。
三大爷家里,三大妈正在缝鞋垫,于丽在旁边,挺着大肚子,喜滋滋的做小孩儿的衣服。
闫解成没在,闫解放休息一天,难得有了几分精神头。
闫解旷跟闫解娣在一边的桌子上,拿毛笔蘸水练字。
杜飞跟三大爷进来,屋里的人全都看过来。
三大爷直接赶人:“解放~你带解旷、解娣上里屋去,我跟你们杜哥说点事儿。”说着又给三大妈打个眼色。
三大妈默契的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活儿,拉着于丽,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