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070(2 / 2)

卧底失败后 锦橙 8075 字 9个月前

尾巴也摸舒坦了,就剩下肚皮和下巴不太舒坦。

可是肚皮比较敏感,不能随便给人摸,桑离便扬起脖子,用下巴蹭他。

他领会?得很快,立马给她?挠下巴。

他挠痒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如其分,桑离被挠得飘飘欲仙,大脑裹着?一层雾,几乎快要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但是还记得大眼崽。

迷迷糊糊时,桑离对寂珩玉说:“君上,你若不难受了,我们就快些回去?吧,大眼崽还一个?人待着?呢,我不放心它……”

寂珩玉没答应,也没拒绝。

小狐狸趴在寂珩玉的膝盖上昏昏欲睡,最后也真睡了过去?。

她?来之前是想?安抚寂珩玉的,结果到现?在,反倒是成了被安抚的那个?。

睡过去?后,便也顾及不了太多。

她?翻过身彻底敞开了肚皮,一只?爪子在上,一只?爪子蒙着?眼睛,两条后爪蹬着?寂珩玉的小腹,随着?呼吸,胸脯也跟着?微微起伏。

寂珩玉一言不发盯着?她?。

九灵界奇珍异兽数不胜数,就连归墟渊牢里都?关着?不少妖物,其中不乏狐妖猫妖,也不乏一些小妖怪为?了逃脱掌控,朝他献媚的。

——寂珩玉一次都?没有被迷惑。

可是……

他一瞬不瞬看着?怀里大肆睡去?的小狐狸。

可是这只?不太一样。

寂珩玉觉得她?可爱,两条腿的时候可爱,四条腿的时候也可爱;对他笑的时候可爱;不对他笑也可爱,就连想?到她?当初捅他刀子时,那一刀也是可爱万分的。

可惜,不属于他。

只?是,不属于他。

原本压制下去?的业障隐隐又有冒头的迹象。

他蹭蹭她?的耳朵,好?久缓解,才深深呼出口灼气。

瀑布流淌湍急。

倏尔,寂珩玉视线落至洞外,气势转锋,灵压逼近,只?听轰然作响,无数碎石滚落,一道黑影跟着?窜了进来。

是大眼崽。

它握着?那撮狐狸毛,惶恐不安地?看着?寂珩玉。

静默片刻。

他收了灵力,“她?只?是睡着?了。”

大眼崽被人族抓来了小半年。

这半年足够让它学会?察言观色,从一开始它就瞧出寂珩玉和桑离不一样,也看出来他不会?像桑离那样喜欢他。

小心翼翼瞟着?寂珩玉怀间的桑离,它也没胆量去?争,想?了想?,也缩成一团往寂珩玉旁边蹭,妄图卖萌来换得他的喜欢。

然而毕竟比不上小时候。

它的鳞片又黑又硬,尾巴粗粝,一张脸上眼睛几乎占据全部位置,比起岐来说过犹不及。

近乎讨好?的姿态让寂珩玉胃中犯厌,当即冷言命令:“滚远点。”对于讨厌之物,他向?来不会?掩藏自身。

谁承想?这话?刚说完,小睡过后的桑离悠悠转醒。

她?用爪子揉着?眼睛:“让谁滚远点?”

寂珩玉喉结一碾,不动了。

“咕噜。”

忽然,大眼崽委屈地?在二人脚边滚了一圈。

她?先是呆懵地?看了看大眼崽,又看了看面若凛冬的寂珩玉,恍然彻悟,立马变回人形抱住了大眼崽,不满地?控诉:“寂珩玉,你怎么能让大眼崽滚呢?它被人欺负已经够可怜了。”

连名带姓,君上都?懒得叫了。

寂珩玉:“……”

一旦有了依仗,大眼崽顿时也有了底气。

它咕噜咕噜一顿说,寂珩玉听不懂,但是从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放心放心,我不会?抛下你的。”桑离心疼地?抚摸着?大眼崽脸上的伤痕,“你的家回不去?,我的家也回不去?,那在这里,我们就是家人啦。”

说完这话?,两人抱成一团。

寂珩玉余光扫去?,看她?眉目间盛开春色,笑容好?过那阳春时景。

“桑离。”

“哎?”

寂珩玉说:“你可是要带它回归墟?”

他这样一问,桑离反倒是懵了。

遇见大眼崽属于意外情况,下界包括修真界都?危机重重,她?肯定不会?把它一个?人留在这里,可要是带回归墟……好?像也……不太行。

寂珩玉向?来公私分明?,就算喜欢桑离,却也没到失去?头脑的那一步。

“我不会?允许你带着?这个?丑……”喉结翻滚,把脏话?咽回去?,“镜魔带回归墟。”

桑离挠挠头。

归墟不能回去?,那只?能回灵族。

“大眼崽,我要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大眼崽就拼命摇头,眼神渗满委屈。

“一个?人,不想?。要和你,一起。”

态度很明?确,它要一直跟着?桑离。

桑离苦苦皱着?眉头,一锤定音:“好?,你和我一起。”

寂珩玉眉目聚拢,未等开口,桑离转头说道:“我想?好?了。等我回归墟参加完入门礼,就做游行弟子,这样一来,我就不用一直留在归墟,可以跟着?大眼崽在外面历练,君上觉得如何?”

归墟的游走?弟子类似现?代的便衣民警。

他们一年回不到归墟两次,负责的任务便是四处惩恶扬善,或者潜行卧底,危险难度自然也是甲等。

寂珩玉放在膝前的手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

长久一段沉默后,他闭了闭眼,选择妥协:“可以带回归墟。”

桑离又一次愣住:“怎么又……可以了?”

寂珩玉:“只?能在渊牢或者月林,那里的气息可以掩藏,其余地?界一概不得踏足。”

桑离急了,站起身说:“不是,我当游行弟子可以的。”

“桑离。”寂珩玉睁眼直视她?,“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桑离满是懵然:“……啊?”

他脊梁挺直,似乎在极力维持着?以往上位者的神姿,然而压低的眼角却又透露出此时的忽忽不乐,和些许不易觉察的无奈与低微——

“我在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