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甥倒是细心,可对亲生儿子呢!
动辄打骂!甚至没有一个好脸!
是,儿子童侦当初和朱舜的妹妹和离,闹的那般难看,是童侦之过。
是他不尊重枕边人,就知道在外寻花问柳。
荣安侯夫人也很惋惜,没了个这么好的儿媳。还和朱家生冤。
可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到底不舒服。
“舅舅,舅舅我好疼,那公主实在是太蛮横了。真是半点没国法了!”
“这话可不能说,再说今日的确是你之过,你若看上了那姑娘,舅舅还能不遂你的愿,将人给你娶进门?若是身份低了些,便抬她进门当姨娘,你是我的外甥,那姑娘家里定然是恨不得和咱们结亲的。”
荣安侯可谓是温声细语地和他讲道理。
若非是公主,他厚着老脸也是要为外甥去叫不平的。
毕竟这断的是手!
成了残废!
吴楠到底也是怕了。
可听到荣安侯的话,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好恨。
就是要让柳莺莺过门,再折磨她!
今日他发生的一切,都是柳莺莺害得!
但他想到邵阳就忍不住哆嗦。
“我知道错了,是我色胆包天,那公主……公主她会不会还来找我算账?”
“不会,公主行事果断,惩戒了,自不会再寻上门。娶也好,纳也罢,左右过了明路,她不会再管。”
“日后你安分些,千万不要和你表哥学!他如今就是个笑话,我权当没生他!”
这话,听在荣安侯夫人耳里,愈发如针扎。
“侯爷!”
她笑地勉强:“当初,楠儿言明身份在前,那姑娘尚且挣扎,可见她是不愿的。何况,如今她叫什么,家住何处,咱们可都不知道,若是她定了婚呢?你可不能因为楠儿喜欢,就去欺负那些没权没势的姑娘。”
“侦哥儿是您的亲骨肉,他少时就连顾太傅都说他有慧根,日后会读书。可您有夸过他半个字吗?没有,您对他只会严苛!哪哪都不满意,哪哪都看不上眼。他每次见着就像老鼠见了猫,怕的不行。如今成了这样,和侯爷您也脱不了干系,若您对他有对外甥的半点用心,他何至于此啊!”
这些话,荣安侯不爱听。
他甚至想到那个孽障,就是一身火气。
他冷冷道:“婚姻之事,父母做主。一个姑娘,由得了她?”
“本侯已让人去调查他的身份,楠儿的事,有我做主,你不必管。”
荣安侯夫人恨地死死捏着帕子。
她记得的。
当初,她嫁入荣安侯府时,小姑尚未出嫁。
婆母待她好,小姑子也和善,新婚丈夫还算体贴,日子也有盼头。
可在她怀孕五个月时,小姑子出嫁前夜,那日下着瓢泼大雨,她也奉承长嫂如母的老话,有些事得叮嘱小姑子,便去了她的院子。
可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枕边人将小姑子压在假山上,姿势暧昧强势:“那个人有什么好,你就这么恨不得离我远远的。”
“这世上,除了我,谁会真心疼惜你?”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荣安侯夫人也记忆犹新。
她甚至还记得当时自己的愤怒和不愿相信。
夫君在外循规蹈矩,侯府更是百年世家,可谁知道他竟然会对嫡亲的妹妹生了这种罔顾人口的心思。
这对她来说,是噩梦,好在小姑子嫁的远,这些年从未回娘家探亲,可见她对家里的排斥。
时间久了,这件事荣安侯夫人就当做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