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嫌这里乌烟瘴气,将淮家上下的人押走后,便和众人告了辞。
来吊唁的宾客也纷纷离去。
周煜心神不宁。
周承则去了凉亭,没有瞧见慕梓寒的身影,正如当时宣读圣旨时,慕梓寒也不在。
他出了淮家,正要上马车,转头对着车夫低声问了一句:“可有瞧见皇嫂?”
车夫:“不曾。但东宫的寂七将空马车开走了,开往何处小的不知。”
周承拧紧眉心。
他转头就要再入淮南侯爵府。
“三皇子这是去何处?”
有人叫住他。
周承:“皇嫂许是还在里头,我去寻寻。”
刑部尚书夫人温婉一笑:“太子妃早已离府了。”
同她一道的夫人跟着附和:“是啊,这东宫的马车可不在了。”
“咦,怪事,我出来的早,这也没见太子妃出来啊。”
刑部尚书夫人都要走了,很委婉道:“太子妃凉亭小腹不适,咱们做女子的每月总有几日不便,在外头若没换洗的衣物,总要避着人些。”
“原是如此。”
“我家仆人说,东宫的马车去了后门,接了人后才走的。”
另一处,周璟对淮南侯爵府布图了如指掌。他领着慕梓寒避开人群,姿态懒散走在羊肠小道上。
一点没有当贼的自觉。
周璟眉眼上挑,姿态懒散,嘴里噙着不咸不淡的笑,就像是在逛自己家一样。
反倒是慕梓寒自幼规矩,从没做过这种勾当。她两手合十压在胸口处,提着一颗心时不时的左右张望,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要心跳如雷。
尤其是不知哪儿来的黑影猛地蹿到她脚下。
小姑娘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好在看清了是只黑白相间的野猫。
猫怕人,很快又蹿走。
慕梓寒愁苦地抿了一下唇。
谁曾想周璟特地停下脚步,没提醒府中的人这会儿怕是早就被带走了。他好整以暇地看她那偷偷摸摸的模样。
慕梓寒对上他的桃花眼。
“夫君瞧我做甚?”
可是她身上哪有不妥?别是脸上染了脏污。
正想着,慕梓寒还特地伸手摸了一下精致的脸蛋。
周璟:“不是看你。”
慕梓寒:……
正逢一阵凉风而过,她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条小路阴森森的。
你不是看我,别是……
在看淮南侯的鬼影吧。
她眼儿刚要染上惊恐,就听周璟幽幽。
“是欣赏。”
慕梓寒:……
周璟:“见你如此,怪有意思的。”
慕梓寒不高兴的蹙了一下柳眉。
“你笑话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周璟手里不知沾了多少血了,他生来就得担负那些数不清的罪孽。走的也从不是正道,自诩自己并非好人。
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笑里藏刀皆是他。
偏偏娶得小姑娘,像张白纸一样。
干干净净的却又笨拙。
周璟乐不可支地笑了。
就在她要恼火之际,周璟上前捏住她细白的手腕。
疯批相当不理解。
“有我在慌什么?你当我是废物啊?”
慕梓寒:“若是让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