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吹的上方的同心锁叮叮当当的响。
邵阳轻扯扇面一角,竟没移动分毫。
她不免好笑,正想笑话,你拿这么紧做甚,一面扇子还当宝贝了不成,可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皇姐。”
周璟看着前面的一幕,就顿觉刺眼。
疯批隐隐觉得,他好似引狼入室了。
慕衍这混账,当了他妻兄显然还不满足,还想再当他姐夫。
很显然这两个称呼,还都压了周璟一头。
他既已解了毒,面色已恢复正常的血色,一早起来,脸上是抹了蒙时亲手调试的药膏。一天擦一回,不用特殊药是洗不去的。
周璟用帕子捂住唇:“咳咳,皇姐是来看我的吗?”
邵阳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周璟。
这会儿还是那般的娇弱。
苍白的像是冬日里即将凋零的小白花,顶着寒霜,摇摇欲坠。
是她的皇弟!
那摇椅上躺着的只能是…
邵阳全身血液仿佛冲向头顶,仿佛被雷击中,海浪狠拍海面,令她一阵头晕目眩。
可即便如此,她一向擅于掩藏情绪,她嘴里的笑意就没散。
“自是来看你的。”
邵阳缓缓站直身子:“也来同你说一声,昨儿的事,我一口咬死相府狼子野心,有意谋害太子妃,委实闹了一场,父皇将参宴的一些人全叫去问话。”
廖家的人自然是不认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
“父皇他……应当是不信的。他是帝王,除了他想处心积虑想害死的人彻底翻不了身外,凡事都会讲究证据,自不会为了我破例,毕竟廖相为老臣,又因周煜的事,他封廖家女为郡主本就是安抚。”
“对我愧疚,又因鲁炽将至,更清楚廖家和周煜私下来往匪浅,他有意警告。总之不曾揭穿我,也许是想给太子妃出气,也许是借着这件事以泄他的不满,总之帝王的心思不好猜,廖家也没得便宜,当着众人的面,廖相被父皇用茶杯砸了头,被砸出了血,怒斥管家不严,家风不正。廖老夫人吓得当场云晕了过去。这会儿灰溜溜的只怕如过街老鼠。”
说完这些,她收敛了一些笑。
“阿弟,廖家和周煜并非好人,而你该以此为戒。”
“我瞧着真真的,那切好的果子就是朝梓寒去的。谁家的下人如他们廖家这般没体统?”
“我看着就觉其中古怪的很,那边还一个劲的让人去后院,虽说昨儿我一闹,父皇让人将那婢女还有整个廖家查了查,没查出什么端倪,可我总觉得这次要不是我在,只怕梓寒她会出事。你若是信皇姐,还是莫同这些宵小来往的好。”
她苦口婆心。
原以为周璟又要一意孤行,道她多虑。
谁知周璟微颔首:“皇姐教训的是。”
邵阳:???
啊。
你信了?
你真信还是假信啊!
惊喜来的太突然,让她一时间有些脑中一白。
周璟:“往前是孤被假象蒙蔽,日后定然不会了。”
邵阳的心原先被如被架着火上烤,这会儿火苗被浇灭,畅快不少。
“你既然醒悟,日后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见邵阳这会儿满身心都是自己,周璟也很畅快。
邵阳被他这么一弄,真的要忘记身后的人了。
直到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