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把话说清楚了,怎么叫做痴人说梦了?”
慕衍的态度,让楚哲成气不打一处来。
“你好歹有点风度!”
一脚都入棺材了,和邵阳的事也都是过往云烟了,就该祝福,往事又何必惦念追忆?
怎么,难不成邵阳要一辈子不嫁,掉他这个坑里不出来了?
他对着紧闭的门扯着嗓音道:“我父王总说你有成算,在边境打仗时走一步算百步,我看是假的。”
“慕衍,你既然还放不下,不如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帮她的婚事操操心,择一个品行端正,家世显赫的公子哥的。如此才好安心闭眼见阎王!”
“而不是!现在床都起不来了!还将我这个品行端正,家世显赫,极佳人选的小王爷拒之门外!”
“我总比假仁假义的淮褚好吧?”
“你教教我,怎么得她芳心啊!”
他在外面说的口干舌燥。却没再得慕衍的半个字。
楚哲成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骂骂咧咧离开锦园。
他一走,慕衍总算清静了不少。他半靠在床头,沉默不语。
但很快,又有人前来拜访。
沈河入内,他是武将,说话从不拖泥带水,直接禀明来意。
“将军,提亲的事,怕是得往后延了。”
前些时日,沈母找算命先生,特意批了良辰吉日提亲,
慕衍微微坐直了身子,只问:“发生了何事?”
沈河面色沉重。
他很烦。
他迫切的想和柳莺莺将婚事定下来。
他往前整日打打杀杀心无旁骛,母亲为了他的婚事急的嘴角冒泡,给他相看的姑娘 去,他一个也没看上。
沈河轴的厉害。
他是靠着本事,又有慕衍提拔,才有如今京城一席之地的。
虽比不上豪门显赫之家,可是寻常门户出身,也算撑起了门楣。
他好不容易才有如此的日子,娶媳妇的事,感觉要是不对,怎会强求勉强自己?
这件事,沈母都拗不过他。
直到,慕梓寒出嫁,他登门贺喜,在锦园看见了柳莺莺。
他就有些走不动道了。
他这个人挺俗气的,相看时男人看的无非是脸,这些年沈母给他介绍的那些姑娘,貌美的也有很多,可沈河头一次产生强烈的想法:他就想当她男人。
所以在多年未见虚弱的慕衍时。他抹了把眼泪。
第一句话不是:将军,你怎么又瘦了。
而是。
——将军,方才有个小姐给我引路,说话可温柔了!我问了多次,她才说她姓柳,您快让阿无给我查查,她是哪家的小姐!
好不容易柳莺莺点了头了。定婚还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往后推,他的脸是黑的。
“是有棘手之事。”
沈河:“丹国太子携使臣来京,估摸着两个月就要到了,皇上原先点明礼部的人去接迎,贺督尉领兵护丹国太子安危。”
“可贺家嫡长子春猎被猛兽咬下一块肉来,骨头也断了,腿是彻底废了。经此一事,贺督尉整日魂不守舍,今儿下早朝时,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伤筋动骨1一百天。
“皇上派我顶替。明儿就得动身出发。”
丹国时辰要来的事,并不是秘密。
慕衍似想到了什么,有过片刻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