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有过片刻的愣神。
小姑娘年纪不大,还挺会照顾人,倒和她哥哥挺像。
“你照顾好皇弟。”
邵阳叹气:“皇弟就是个易碎的娃娃,我见他走路怕他摔着,见他喝水又怕他呛着,便是他睡得久了,我都担心他……醒不过来。”
慕梓寒沉默了很久。
这种想法,她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很想说,你的皇弟只要不嗑药,就没事。
没准谁也没他活得长。
邵阳离开皇宫后,没有急着出发。
她冷着脸回了趟公主府,抱起柜子里的匣子。里面装着她最宝贝的东西木偶人。
她眸色不悲不喜,没有犹豫,拿上就往外走,去了郊外。
前面有一处亭子,已有败落之象。
邵阳还记得三年前,她和慕衍在此处初相识时,这座亭子才刚刚修葺完工。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凭什么只有她一人还在追忆往昔?
彼时的她并不知,这一块土地,已经被人买下。也许哪一日就被立为墓地。
邵阳挖了个坑,狠狠心没有再看匣子一眼,连同她的爱意,一同埋入土里。
三年了,够久了,她……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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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阳一走,估摸着一炷香,这边,周璟醒了过来。睡眠充足,他的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男人改成侧躺,掀开眼皮去看窗前拿着水壶在浇花的小姑娘。她侧脸恬静又温婉。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
她笑容依旧,却也没有了昨日黏糊劲:“殿下醒了?”
娇娇拧了眉心。
你昨日不是这样叫的!
慕梓寒欢欢喜喜的放下水壶,来到床榻前。
“我将主屋转了一圈,瞧见了足有人高的镜子。”
比锦园的镜子还要奢华,照的清楚。
当初搬进锦园,那镜子就足够让她吃惊了,没想到东宫的愈发让人惊叹不休。
她眼睛亮晶晶:“喜公公说是殿下特地为我准备的。”
他不提周璟都要忘了这些小事了。
小姑娘凑上前,粉唇凑近亲在他脸上:“我很喜欢。”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就是整个东宫都太喜庆了。今日我喝粥用的碗碟都是红的。”
刚说完,脖颈被人扣住,小姑娘不防,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
周璟眸色变的深邃。
“不喜欢红?”
“也不是。”
慕梓寒刚要说什么,他却一翻身,把人压到身下。
也许他的视线过烫,慕梓寒竟然有些闪躲。
“你起来。”
周璟自顾自道:“孤倒是喜欢。”
血的颜色也是红的,他最喜欢血花四溅,像烟花一样炸开的场景。
而此刻。
小姑娘眼睛水汪汪的,小脸瓷白,嫩的像豆腐一样。她的头发如绸缎密而长,铺撒在正红色的枕头和被褥上。
周璟突然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
“想亲手给你穿一次嫁衣。”
她有些愣。
又听他格外语气哑道:“就在喜床上,再亲手一件一件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