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先夫人柳氏是被一个外室害死的?”
“什么啊,慕小姐说的很清楚了,背后指使人是慕政,真恶心,他还为了彰显深情多次缅怀亡妻。要真过不下去,不能休妻和离便是,何必如此糟践人!”
“荒唐,柳氏死因竟是这般,那为何慕家上下说慕小姐克母?”
“克母?要我看慕小姐命好着呢,不然灵通寺的妙影大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说慕小姐和殿下般配。”
“是啊,婚事定下来没多久,殿下就醒了。”
‘砰’的一声,知府敲响惊堂木。
“肃静!”
人群的声音很快静了下来。
知府按照规矩行事:“来人,传被告慕政,卢艳。”
慕梓寒淡淡道:“大人,卢艳正关在慕家柴房。”
说完,她又取出认罪书。
“这是物证,大夫和稳婆已签字画押承认罪名,他们人就在外头,大人可要审问?”
知府看了认罪书,心里已经有了数:“把人带进来。”
慕梓寒神情冷漠,继续道:“母亲柳氏嫁给慕政时,他只是个寻常书生,一无功名二家境贫寒,母亲从未有过怨言,操持家务,孝敬公婆。未犯七出之条,”
“我朝律法曾言,三种情况不能休妻,一为公婆守丧三年不得休,二嫁夫是贫穷,陪着他飞黄腾达时不可休,三妻子失去娘家,无所依仗不可休。”
当初外祖一家断了联系。三不休中柳氏的情况全都满足。
“她休不了我娘,又不愿和离,无非是为了名声。”
“又要名,又要利,他倒是恶心,全都占了。”
说到这里,她才停止了言语。
安安静静的跪着。
背影单薄又孤寂。
而这时,官吏带着人进来,是埋着头进来的老头,和胖妇人。
两人怯懦的很,毕竟被周璟的人狠狠吓唬够了。
完全不需要知府问,就已经跪到地上。
稳婆哭着道:“大人,大人,我有罪,不该收卢艳那一百两,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老头吓得瑟瑟发抖:“是草民被猪油蒙了心,那柳氏生下女婴虽是虚弱,可原先不会出事的。”
“草民儿子好赌博,欠了一大笔债,债主威胁要是不还,就要他的命去抵。我凑不起钱……这才昧着良心听从卢艳,给柳氏强硬喂下一碗药。”
他的唇干涸,抖动两下,大哭。
“这些年,草民没有一夜能安眠,一闭眼就是柳氏惨死之状,整张床都湿漉漉的,都是血。”
“可又能怎么办呢。”
“望大人治罪,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儿子是无辜的,可有个姓寂的大人将他带走了。”
“求求大人救他……”
他说着说着,就察觉一道冷冷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老头看过去。
身体剧烈晃动,他险些以为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柳氏。
可那不是柳氏,她的眉眼,比柳氏要精致多了。
“你……你是当年的女婴?”
慕梓寒:“你们见钱眼开,害了我母亲,那是因。你要是真愧疚,早该自首了,你儿子今日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果!”
“妄想祸不及儿女,想的可真美,我和哥哥的丧母之痛,你拿什么赔?”
“当年涉及杀害我母亲的人,我绝不放过。”
她冷笑:“都死到临头了,与其侥幸的想让我饶你一命,不如想想你死后的坑得挖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