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想了想,猴子说的确实有道理。现在这个社会里找人办事,要么是卖个人情,要么就是给钱。猴子这个老赌棍,混得连个乞丐都不如,基本上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谁还会卖他的人情,他要走动那些关系也只能花钱。
想到这里,刀疤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钱包,扯出一叠厚厚的红票子,在手上抖了抖,然后递到了猴子面前。
“只要帮我把事儿办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这些钱你先拿着,把事儿先给办了,别拿这钱去赌,要是让我知道你拿这钱去赌博了,我找人剁了你的手。听清楚了吗?”刀疤恶狠狠的说道。
自从看到老爸从钱包里扯出一沓红红的钞票,猴子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那一沓钞票,刀疤说了些什么他完全就没有听进去,只是习惯性的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然后就伸出两只干枯的手,接过了那一沓钞票。
看到猴子这个样子,见过形形色色赌棍的刀疤,哪里不知道这些钱的最终命运会是什么!
不出他意外的话,这些钱很快就会通过各个赌场流回到他这里来,所以,刀疤对待这些老赌客通常都是非常大方的,因为他知道,这些老赌客一旦手里有了钱,第一时间就会到赌桌前去搏一搏。这年头,单车变摩托的刀疤还真没见过,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倒见过不少。
刀疤不是活菩萨,自己提醒他两句已经算是仁义之举了,交代完事情后,刀疤便把猴子赶了出去。
自己在赌场里巡视了一圈,和看场子的小弟谈论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后,便又去了下一个赌场。
刀疤的生活确实很规律,每天早上11点起床,把早饭和午饭一起吃过后,就会开车去僵尸开的各个赌场巡查,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一直巡查到晚上八九点钟,然后去僵尸罩着的几个洗浴保健场所看一看,和那些带队的老鸨交流交流,帮着处理一些需要他出面解决的事情。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他就会回到自己的赌博游戏厅,开始核对头一天的营收和账目,对游戏厅的保安和服务员交代完一些事情后就会独自一个人开车回家。
光是从他一天的生活规律来看,刀疤和那些上班的996几乎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他的收入比上班的人要高出很多很多。
和往常一样,刀疤开着他的奥迪a6,在渤海市的城区、郊区,各个场子之间不停的往来着,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11点。
和往常一样,他来到了步行街的游戏厅。
“老板好。”
“老板好。”
“刀疤哥好。”
“刀疤哥好。”
……。
每一个见到刀疤走进游戏厅的人,都会恭敬的和他打招呼。
游戏厅的员工会叫他老板好,那些顾客会叫他刀疤哥好。
面对别人的招呼,刀疤也会一一的点头回应。
一天中,刀疤最开心和放松的时候,就是在自己游戏厅呆着的时候。
因为白天无论多忙多辛苦,他也只是帮老板看场子的一个打工仔而已,肉和骨头都是被僵尸吃掉了,自己跟着后面捡一些残羹剩饭而已。
只有自己这个游戏厅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每天看着账目上数字的变化,他的心里始终会涌起一种激动的情绪,他对游戏厅的任何角落都非常熟悉,哪台机器的按钮有问题,哪台机器胜率调得比较高,哪台机器是新到的货,刀疤全都一清二楚。
经过这几年的经营,游戏厅的收入变得越来越稳定,刀疤的个人存款也在刷刷的往上涨。每当他在游戏厅的办公室里单独呆着的时候,心里就会萌生出退出的念头。
他幻想拿着这笔钱去了外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做起了不起眼的小生意,找了一个会做饭的老婆,生了一大堆的孩子,平平淡淡的过完了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