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的声音听着很响,却都打在钱哆威的戎装上,不疼。
看着钱仕崇咬牙,只打不训斥,林立夏一脸认真道:
“钱伯父,我奶奶刚才打我二哥,就是一边打一边训斥,让我二哥清楚他哪儿错了,心服口服!”
“一边打一边训斥?”钱仕崇满眼惊讶,难怪他光训斥不打,孩子们跟他不亲。
“威儿,你一声不吭,就跑去从军,连一封书信也没有,你知不知道为父很担心你?”
“为父担心你,担心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为父差点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你说你该不该打?”
“…该打!”钱哆威满眼激动,心中微微有点暖意。
以前,他在京城的时候,他爹除了嫌弃他,对他不满外,从未说过担忧他的话。
原来他爹这么在乎他!
“爹,我错了!”
听见儿子认错,钱仕崇手中的竹子条,再也打不下去。
眼眶憋回去的眼泪,又打湿眼眶,上前紧紧抱住儿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从未被他爹抱过的钱哆威,一脸无措一瞬间,伸手抱住父亲。
这才发现父亲消瘦许多,一低头,看见父亲两鬓斑白。
他眼眶眼泪,顺着脸颊无声落下,内心很后悔和羞愧。
他离京前,他爹还是京城风光无限的御史大夫。
那时,他们父子两人大吵一架,他不愿待在他爹眼皮下。
就托关系,弄个庄威的化名,偷偷跑去从军,刻意避开有关他爹的一切消息。
谁知,他这一去,他家中发生这么大变故。
妹妹被退亲。
他爹大病不起。
连家中忠仆都被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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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怎么不见我二哥?”
“……”钱仕崇身子一僵,松开儿子,眼眶眼泪止不住掉。
看见他爹这副模样,钱哆威满眼不敢置信的愣住。
他二哥竟也没了?
他回头,看向妹妹。
看见妹妹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
他眼眶里大颗泪珠落下。
“爹,等我办完这趟差事,我就找容将军解甲归田,好好读书!”
看见儿子瞬间长大,钱仕崇心底很欣慰,又很心酸。
他从文一辈子,也骄傲一辈子,努力大半生,自认没有犯过大错,却抵不过命数的安排。
只因一句话没说对,就被政敌揪着不放,落个罢官的下场。
他的威儿,性子比他还不会周旋,又如何能斗得过那群老狐狸?
“威儿,不必如此,过去是为父非要强迫你从文,经过这次变故,为父想明白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选择你喜欢的走!”
“爹!”钱哆威再次愣住,向来霸道专横的爹,这次怎么变化这么大?
钱哆威环顾四周,眼神落在林立夏的身上。
就是这个笑着叫他钱三哥的林立夏,挑唆着让他爹打他。
前一刻,他爹还端着严父的架子,林立夏三言两句,他爹就真的用竹子条抽他。
“林姑娘,今日之事,在下铭记于心!请受我一礼!”
林立夏:“……”